随同考察队伍到巴南河一带的村子,发现村民都对建水坝一事略有所闻。至目前为止,仅有土地局的官员到实地测量土地,不曾有执法官员到村子里和居民讲解建水坝的计划,或征询村民对计划的意见。
大部分村民从别的管道获得水坝计划的资讯,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个计划不但无法惠及村民,反而增添他们的生活负担,孩子的将来和未来的生计、生活环境都因此成了问题。
访问村民时,他们都说,我们不要巨型水坝。同时,村民问:“我们能些做什么?”口气绝非负面更非无奈,他们都想知道,自己能采取什么途径反对建水坝计划,确保悲剧不会发生。无可否认,原住民在保护自己的权益上,更愿意行动,只是他们被不便的交通和城镇隔绝,不容易获得资讯,状告无门。
我们能些做什么?每每和身边朋友聊起公害课题时,除了“哎哟是这样的啦”的一群之外,或发牢骚打发日子的人,其他稍有公民意识的朋友,都会问:“我们能做些什么?”
举例帮助巴南村民的有心人士,他们是一群关心26个村子和2万个村民的命运的普通人。这些人把讯息通过接触外界的村民,带进村里去。他们也亲自跋山涉水拜访村民,讲解什么是水坝,以及其影响。引用相片和纪录片的投影来沟通极其有效,比语言更容易解释一件事和反映现实。他们帮助登记选民,也拟请愿书供村民联署。这些人有些是NGO,有些则是一般市民,他们做著一般的工作过活,却挪用大部分时间参与救民救己的活动,没有额外的收入。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牺牲时间和精力给一件表面上与己无关的课题。但是根据“六度空间的理论”(6 degrees of separation),人与人之间不过6步的距离,任何人和事有微妙的关系,不是直接,就是间接。
如今社交网络的力量庞大,而许多人也善用它来传达信息,更有一些人扮演媒体的角色,把一些阴暗角落曝光,供大众舆论去探讨和追究。但是在大马,没有网络便利的人口远远超过一半,他们像是活在和你我不同的世界里,默默地面对被边缘化的艰难。
身为物质上和资讯上有便利的城市人,我们或许能够重新探讨自身的价值定位,以“我们能些做什么?”开始,来帮助被交通和资讯隔离的人们。一点时间,一点精力,一点金钱,你说你能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