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琴,也叫卡林巴,只需使用两根拇指来回拨弄琴键,就能弹奏出清脆空灵的声音。由于玩法简单,即使零乐理基础也容易上手,加上外形小巧轻便,越来越多人将这款冷门乐器捧在手上弹弹唱唱,换取一份快乐与慰藉。
十来岁就与乐器为伍的陈学洺,曾出国学习制作吉他,至今从事吉他教学和维修已逾30年。来自麻坡的他,与妻子吴鹂慈在当地开办音乐学院,偶尔也会参加文创市集,摆摊售卖进口小型乐器。直到后来,他们参加一个纯手作的文创市集,见识高手如云,受到启发,开始试著亲手制作乐器,并决定以较为简单的拇指琴起步。
于是,两人在2019年创立“Crescendo及时行‘乐’”,以此走跳各地市集,售卖手作拇指琴。陈学洺解释,“Crescendo”是一个音乐术语,意指音量逐渐变强,也是他们对品牌未来发展的寄望。而中文名称更是巧妙,取音“乐”和快“乐”二字双关,拇指琴如此便于携带,确实可以让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及时行“乐”。
改良轮廓 优化握持手感
虽然拇指琴看起来小小一个,但制作过程却很讲究。从挑选木板开始,要觅得适合的硬度,已得花一番功夫。“我们试过使用较硬的木,制成的琴由于振动力不大,声量也不大;若木板太软,发出的声音虽然响亮,却没那么结实。”之后,陈学洺会将木板刨平成理想的厚度,并在表面画出拇指琴的形状,再依据描摹的线条进行切割。
拇指琴由发声体琴键和共鸣器木板组成,木板普遍呈长方形状,但Crescendo制作的拇指琴则经过改良,在手握两处稍微往内凹,并将下方磨成半圆弧状。陈学洺表示,“这个形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一来手感会比较好,再来是想到大多数弹奏类乐器,比如吉他,都是圆桶的形状,所以就这么设计。”
把拇指琴的雏形切割出来以后,是无止尽的打磨工序。陈学洺会反复使用湿布沾湿木板表面,再磨掉浮现上来的纤维,直到木板变得平顺光滑。以纯实木制成的拇指琴,一般有两种类型,分别是箱式和板式。Crescendo专注制作板式拇指琴,虽然发出的声量较小,但声音听起来更为干净、集中。
添上绝不重复的手绘图
接著,木板将交由吴鹂慈进行手绘装饰,为原本一成不变的琴体赋予独一无二的元素。“一开始,我是使用电烙画出重复缠绕式的花纹,后来,我开始使用马克笔上色,发现彩色的图案在市集更受欢迎。”Crescendo拇指琴的手绘图案绝不重复,偶尔也会应顾客要求,客制化专属乐器。“有些顾客为了送礼,要求我将对方的宠物,如小狗或天竺鼠,画在拇指琴上。曾经也有顾客要求我画出她家婆的模样,后来她家婆收到后感到很高兴。”
而吴鹂慈本身最喜欢的,是宫崎骏的动画角色“龙猫”,以及小女孩被花草环绕的系列。手绘完成后,木板还要再交回给先生喷亮漆,重复进行打磨程序,最后安装琴键,调好音后,才算大功告成。陈学洺习惯在成品背后标注编号,如今已完成435个。
拇指琴的琴键越多,音域也越广。Crescendo制作的拇指琴,拥有17音阶,是最为普遍的格式。每个琴键也会刻上音调,让初学者照著乐谱就能弹奏首首歌曲。而两人的女儿也继承了爸爸的音乐天分,时常将自弹自唱的影片上传到面子书专页,温暖人心。
想念疫情前的生活
两夫妻表示,他们非常喜欢参与市集,除了能够结识很多厉害的手作人,开阔自己的视野,还能短暂出游,逃离沉闷的工作日常。“每次到不同的地方摆市集,我们都会额外多待几天,当作一家人的小旅行,还能卖乐器赚旅费。”回想疫情前的逍遥生活,两人不禁展开笑颜。
他们还记得,有次到森美兰武吉布兰律(Bukit Pelandok)摆摊,顺应地名将一只小鹿画在拇指琴上,竟引发数人抢购的小小旋风。“我们也有遇到一位阿嬷买来自己玩,还叫我们的女儿现场教学,觉得很意外。”吴鹂慈补充,除了老人家,小孩也热爱,顾客群几乎涵盖所有年龄层。
疫情期间,音乐学院关闭,市集也必须取消,多亏拇指琴为他们带来了额外收入。未来,陈学洺想要尝试制作乌克丽丽,以及开设吉他制作工厂。“我很享受一个人窝在工作室里,一面听音乐,一面制作乐器的过程。如果成品做得好,或者把顾客的乐器维修好,我会很有成就感。”
两人无不希望疫情可以尽快结束,音乐人早已按捺不住自由魂,他们迫不及待能够开车趴趴走,无拘无束地在各地市集与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