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之事,犹如打战。《孙子兵法》所说确是:“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古时之运筹,现代的管理,不论哪个领域,皆是这样,基础所在,亦在精密的计算,精确之评估。因此,运作之前,首在模拟,凭此预计利弊和得失。蓝图如此,建筑亦然。模拟不行,自然毋庸玩真的。但是,这个国家的工程,是否也是这样?
参照隆新高铁
可惜,回顾长达354公里的的吉隆坡与新加坡的高速铁路之盘算,困惑甚多。成本介于300亿和400亿令吉之间。但是,当初《当今财经》记者StephanieJacob参照澳洲经验估计,建筑费用可能一举倍增至800亿令吉。
不管是300亿或是800亿,据此推算,设想每一班次的火车,载有1000人,火车前后一共开动9次;一来一往,大概已是极限了。每张票纵然售价300元,什么时候才能回收大手笔的投资呢?
卖出一万张票,可从中收300万。10万张,3000万。100万,3亿令吉。1000万张,30亿。1亿张,300亿。若净利50%,则需售出至少两亿张票,才能净得300亿令吉。若造价倍之,则需4-5亿张票了。对吗?
好吧,暂用两亿张票估计,每天快铁吸引一万个乘客上下,则需两万天才能平衡。折换之下,则是大约55年之久。可是,那一列列用了55年的火车,怎么可能还能继续为人民服务呢?
话虽如此,政府显然从没从中汲取经验。首相纳吉北上京城签下合约,计划借贷550亿令吉,造建东海岸铁道的大计,也是这般,乃至商场和百姓众所纷纭。
当中,公正党峇央峇鲁区国会议员沈志勤比较国外的经验,举证工程每公里用上8000万令吉,远在中国宜万铁路每公里的3600万令吉以及青藏铁路的1700万令吉之上,堪称是全球最贵的铁路工程。
是耶,非耶,《东方日报》报导首相署部长阿都拉曼达兰随后挺身驳斥,解释地理环境各有不同,基建需求也不一样,轨道的设计、工程之结构和建筑的成本因此有所差异,难以比较云云。
国库何时回本
部长举例瑞士那条不过长达57公里的铁轨说,当年可是投下119亿美元(524亿令吉);按此计算,相等于每公里2亿900万美元(12.76亿令吉)。西班牙的马德里——巴亚多利铁路,177公里长,耗资548亿美元(2411.2亿令吉),每公里要价高达3000万美元(1亿3200万令吉)。
还有,西班牙另一条巴塞罗那的铁路计划,短短的48公里,用掉了812亿美元(3573亿令吉),平均地说,每公里要价1亿7000万美元(7亿4800万令吉)。这么听来,东海岸铁道还真有点像槟城首席部长林冠英位在宾鸿路的那间私邸,买便宜了。
何况,东海岸铁路之大计,全长688公里,从巴生港口至衔接吉兰丹道北,借用50公里的隧道横跨大马半岛的帝帝旺沙山脉,同时串联甘马挽港口及关丹港口。浩浩荡荡,超乎想像。
这些全不是问题,何况,眼下汇率大跌,令吉兑换美金,每况愈下,不比当年。那么,朝廷决意铺筑这一条穿越东西的东海岸铁路,所需的总额自然随之调升,迨无异议。
可是,就商论商,做生意嘛,旨在赚钱,烧掉550亿令吉,请问朝廷当权在座的衮衮诸公,什么时候国库才能完全回本?利息不计,分10年还,每个月也需奉还4.5亿万令吉。可能吗?
每月30天计,每日要回酬的,至少1500万。如果每张票可卖马币300,意思是说,铁道公司每一日都必须卖掉5万张车票,或是每小时运载两千人来来往往此间。
暂且不论令吉汇率接下来将会跌到哪一个水平,计算了半岛东海岸的人口,就算把迢迢千里到来的游客全算进去,一旦扣除了季候风的干扰,这条轨道,最终可以引来多少乘客?算到这里,读者当可觉察投资东海岸铁道的潜在的一部分风险所在。
可惜交通部长廖中莱既不当家也不当权,大道管不好,铁道管不了,陆地的公共交通也不归他。那么,东海岸铁路的明细,他自然说不了也做不了,只能独自蓝瘦,只能一个人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