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马日前在出席苏丹阿都哈密学院校友会晚宴时,表示太多外国人在马来西亚生活,导致大家很混淆到底谁是马来西亚人,而这些外国人也导致马来西亚人失去工作机会,甚至连婚姻机会也丧失了。在2018年终听到这样的言论,不禁令人莞尔。
遥远的不说,从拜里米苏拉逃离室利佛逝(现今印尼苏门答腊),辗转到马六甲建立满剌加国(后来的马六甲王朝)开始,这片土地一直都无法回避外来者。更久远的印度人、阿拉伯人,后来的葡萄牙人、荷兰人、英国人,透过英国人带进来的华人先辈、印度园丘工人与文职人员。
位于马六甲海峡旁边的这片土地从来都没有缺乏过外来者,相反的是这些来自远方的印度文化、阿拉伯文化、欧洲文化和东亚中华文化与马来半岛及其周围的南岛文化互相碰撞互相影响,才发展出今天丰富多元的马来西亚文化。
与外来者融合生活
这种移民现象从未因为马来亚的独立,马来西亚的成立而消失,相反的在全球化脉络底下这个国家更需要来自国外的人力资源,以满足肮脏、危险与艰难(dirty, dangerous and difficult)的3D工作。目前马来西亚的国际移工人数超过600万,作为一个3200万人口的国家,国际移工人数占国家总人口数约百分之二十,是一个极高的比例。
历史上每个节点的迁移者都有其必须到这片土地的理由,在历史上的不同时候不同文化和不同族群之间,也免不了的有矛盾和冲突,最终彼此都能够在这片土地上一同生活,共同创造特有的马来西亚文化。
今天这些“外来者”早已与我们这些更早到这片土地的移民相互融合,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唯一的差别是当初国家疆界的概念不如今天清楚,当初也没有这么壁垒分明的本土和外来文化。在物质文化匮乏的那个时代,没有太多的意识形态,在意的就是如何能够活得下去。
身处21世纪的我们,经历第一次改朝换代的马来西亚,大家都渴望从这些改变中建立一个新马来西亚,事实上却是我们比过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害怕改变。
今天在这片土地上掌握权力与主导政治的各位之包容多元的精神比过去更不如,2018年结束在即,在新马来西亚的道路上,513仍如幽灵般的纠缠,宗教与族群仍然是我们跨不过的障碍,不由得开始怀念那个遥远多元的旧时代,那份单纯,多元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