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电邮提起记忆之中的边佳兰,我刚好人在赫尔辛基的酒店。冰湖之上晚冬的雪都融化了,一地的洁白,一地的青绿;仿佛你所回想1987年的边佳兰沙滩,有一只猫头鹰在和沙地的西瓜嬉戏。
赫尔辛基还是赫尔辛基。规划完美,古迹完好,古色古香,都在眼前。夜晚走在秩序井然的大街,星空黯然,街灯明亮,映照街道,我掂起家国这些年那些年的这些事和那些事,心情总是错综心思总是复杂。
巴士转了个弯,距离假日酒店不远之处,那座庄严恬静的百年坟场,一如既往,舒坦地躺在赫尔辛基的城市中心。车子在红绿灯前停顿之后,我随手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存念。
年少往事,都只能在封尘陈旧的老照片追思了。苏丹街如是,边佳兰恐怕也不例外。甘榜那间马来老屋我还清晰记起。那一棵棵围绕著的椰树,高耸入云,景观动人。可是,现在呢?
回程的时候,车路弯弯曲曲,车程摇摇晃晃,人心恍恍惚惚。我依稀记得电台当晚报告了大逮捕之事。柯嘉逊博士陷入牢里,走了出来。国运如前,犹如他新著的《国阵末日?》(The End Of Barisan Nasional?)记录的点点滴滴。
我们的民主,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律法,我们的人权,我们的行政,我们的环境;奉“商权分利”之名,有谁明确知道,边佳兰接下来会产生怎样惊天动地的变化呢?
前些日我跟随一车的同事到访了赫尔辛基的Nuuksio国家公园,导游慎重交待了森林的界限游客的守则。天和人之间的争夺之战,原本应该这样。可惜,边佳兰的最后一道防线,快失守了。
赫尔辛基一直向前,电视节目播放了中国的CCTV。边佳兰的大方向,经此世纪大劫,从今以后将走向哪里?清晨五点我起身读到千里迢迢你的电邮,天已亮光了,边佳兰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