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贸易、合作社及消费人事务部执法组在过去多次的取缔行动中,屡遭不法之徒恐吓及暴力对待,包括遭贩卖盗版光碟青年持刀挥砍、开车撞人,令执法行人员的安全亮起红灯,以致如今每5名执法人员获得配发一把手枪。

然而,执法人员用枪程序也备受争议,包括近期取缔走私津贴柴油事件中,部分柴油买卖业者更遭到30至40名蒙面持枪执法人员,贸然上门,令业者大受惊吓,也令人怀疑是否需要如此“大阵仗”。

贸消部执法人员佩枪与否,也会衍生其他地方政府执法人员能否佩枪的问题,届时会否引发更多不良影响,也值得各方深思;为此本期节目也请来民政党全国公共服务及投诉局主任刘开强,讨论贸消部执法人员是否有佩枪的需要,与其可能衍生的问题。

以打击国内走私犯罪与盗版光碟为主要执法范围的贸消部,在取缔行动时难免遇上“有备而来”的业者,以致不时传出执法人员被恐吓、殴打甚至武力报复的事件,也让贸消部长拿督斯里哈山马力在本月11日扬言,重新研究是否让所有执法人员都佩戴枪械,保护自身安全。

目前,贸消部拥有2476名执法人员,占了贸消部职员的一半以上(66%),而民政党全国公共服务及投诉局主任刘开强认为,贸消部执法人员并没有“人人佩枪的必要”,毕竟比起24小时待命,一直曝露在潜在风险的军警人员,贸消部执法人员所面对的任务风险始终较低。

难预估潜在风险

“贸消部执法人员的取缔行动,以走私柴油、汽油或贩卖盗版光碟为主,其中大部分任务都是经过长时间部署的‘放长线钓大鱼’任务,从走私路线、货仓地点、人员配置到可能遭遇的风险,都经过精确计算,因此在行动开始前,已经尽量降低风险问题。”

他补充,若取缔对象属于较凶悍的犯罪集团,或难以预估潜在风险时,贸消部也可向警方寻求协助,组织联合行动;毕竟随著科技的日益先进,取缔行动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也逐渐提高。

“我不能断言现在的走私集团或盗版光碟集团,没有重型军火,不过以之前的记录来看,走私集团始终是以利益为导向的‘犯罪集团’,而不是动辄诉诸武力攻击的‘暴力集团’。”

心理素质须稳定

“以任务难度而言,相比起常面对突发状况的警务人员,我认为贸消部执法人员可以从一开始就降低风险,所以现有平均每5名贸消部执法人员,就有一名人员佩枪的安排,其实相当合理。”

另外,刘开强认为,若扩大至每位贸消部执法人员都佩枪执行取缔行动,有关单位必须先拟定详细的执行计划与时间表,因为这牵涉了复杂的枪械使用训练、执法人员的情绪控制与必须定下严格的标准作业程序。

“首先贸消部必须有足够人手进行长时间训练,更重要是确保执法人员拥有稳定的心理素质,避免情绪失控而酿成不必要的损失,这点就须与严谨的标准作业程序配合,定下执法人员能开枪的条件,以免发生滥用枪械的问题。”

刘开强坦言,经过严格训练的军警人员,也会发生情绪失控的问题,更何况是其他单位的执法人员。因此,为了避免我国不时上演“街头枪战”问题,相关单位有必要严格限制执法人员的开枪条件。

“更重要的是,佩枪对执法人员而言不只是‘防身的武器’,而是必须用自己生命去保护的‘老婆’,因为丢失任何枪械和弹药,都是非常严重的错失,这点也是执法人员必须谨记的一点。”

视任务危险程度批准佩枪

若贸消部所有执法人员都获准佩枪,是否会为各地方政府执法人员带来连锁反应,以致各造都希望自身的执法人员获得佩枪时,刘开强坦承是难免的,惟各市议会执法人员佩枪的“必要性”与“可行性”是审查重点。

“以吉隆坡市政局为例,市政局曹长阶级以上的执法人员可在执行部分任务时,向上司申请使用枪支,比例是一组4至5人的执法队员里,领队的曹长配备1支枪械。”

他说,市政局允许执法人员佩枪是基于其任务的危险程度而定,当市政局取缔非法木屋或违规搭建时,面对家园或档口被逼拆迁,当地居民难免情绪激动,可能发生冲突,因此才会允许执法人员佩枪。

“其他地方政府执行拆迁行动时,曾面对人身安全的问题,例如被手持刀枪的愤怒居民攻击;因此市政局执法人员在执行拆迁行动前,会自行评估行动的风险,并交报告让上司审核是否可以佩枪,中间有一套严格的标准,不能随便批准。”

恐怕殃及民众

他重申,当市政局执法人员进行普通的巡逻、开罚单或维持交通秩序时,就不会特别申请佩枪,因为佩枪的责任重大,包括必须为周遭人员的安全负责,因此若没有特别行动,大部分市政局执法人员都不愿佩枪。

“我担任民政党全国公共服务及投诉局主任以来,尚未接到民众不满贸消部执法人员的投诉,毕竟贸消部的取缔对象大多以犯罪集团为主;不过让所有贸消部执法人员佩枪,恐怕会带来执法部队‘枪支泛滥’的问题,也会让民众曝露在过高的风险。因此我认为,现阶段的‘5人1枪’配置其实已相当完善。”

短棍电击枪也可自卫

纵观历年贸消部官员被攻击事件的案例,其中又以去年9月25日在雪州蕉赖皇冠城发生“匪徒救同党,攻击执法官”事件最为夸张。当时,13名贸消部执法人员在盗版光碟货仓扣留6名华裔跑腿,岂料随后被7名同党手持武士刀与巴冷刀等救走,尽管最后贸消部执法人员联合警方追捕到4人,却有9人逃脱。

不过,在今年3月7日,贸消部、内陆税收局与特警联手取缔走私柴油的行动,却因为近30名蒙面特警的“大阵仗登场”,在没有表明身份的情况下强行破门,吓坏柴油业者,让贸消部执法行动尺度是否过严的呼声再起。

若严格限制贸消部执法人员的佩枪数量,目前是否有其他武器选择可供执法人员自卫呢?

对此,刘开强表示,短棍或电击枪都是可以列入考虑范围的武器选项之一,惟两者都有其明显短板必须克服。

“短棍只能应付近距离的利器攻击,难以防范远距离的击发武器;相比起攻击距离较短的电击棒,电击枪可在一定范围内瘫痪对方的行动能力,是可以考虑的选项之一,毕竟电击枪的电力不足以置人于死地,但也可以达到阻止对方攻击,保护自己的效果。”

电击枪成本高3倍

刘开强指出,电击枪在国外的执法队伍已经广为使用,惟若要引入让我国各单位执法人员使用,比起普通手枪要高出2至3倍的成本,这会是推广使用电击枪最大的阻碍。

“我国警队人员数年前,才更换左轮手枪至自动手枪。因此我认为,除了贸消部之外,各单位执法人员也可以逐步引入电击枪。”

此外,提及利用塑胶子弹或气枪代替真枪,能否降低执法人员滥用枪械的可能时,刘开强坦言,枪械的威力不会因为气枪或改用塑胶子弹而有所差别,因此更重要是管制执法人员“开枪的手”与“做决定的心态”。

听众来电:人人佩枪 有效降风险为前提

针对贸消部执法人员是否应佩枪的课题,不少听众皆抱持“反对人人皆佩枪的立场”,其中张先生甚至希望有关当局可以列出“佩枪是否协助降低风险”的数据支持这项理论。

张先生认为,贸消部执法人员被攻击有时属于单一事件,并不代表所有执法人员都会遭遇风险,除非有关当局可以利用明确的数据证实:由于贸消部执法人员没有佩枪,以致任务失败甚至生命受威胁,否则现在谈“人人佩枪”其实言之过早。

“如今不法之徒越来越猖狂的行径,并非一朝一夕所形成,而是我国警方执法不力甚至包庇犯罪行动下造成,由此衍生出的走私犯罪问题,难以透过贸消部执法人员皆佩枪就能解决。”

陈先生也不赞同贸消部执法人员皆佩枪的提议,因为贸消部的取缔行动,可以和拥有足够火力的警方配合,贸贸然让所有执法人员佩枪,只怕会重演过去许多佩枪的保安人员监守自盗,反而自行犯案的例子。

警方配合寻最佳折中方案

听众辜先生认同不应让所有贸消部执法人员佩枪,惟比例可以下降至平均每3或4人就有一人拥枪,至于配备短棍等近距离武器,则似乎没有太大成效,因此要求警方配合行动,是最妥当的行动方式。

“如果使用任何电击的武器,有关当局也必须确保电力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否则与批准真枪实弹的枪械没有太大分别;另外,考虑到取缔行动可能遭遇到的抵抗,我认为也应该让执法人员拥有自我保护功能的避弹衣。”

他认为,没经过训练或情绪管理的执法人员,届时会利用枪械自卫还是伤人很难说,因此经过妥善训练的4至3名执法人员佩枪随行,是最好的折中方案。

5人1枪正常比例

对此,刘开强回应,其实3到5人的比例值都可接受,因为贸消部执法人员的取缔行动并非突发性质,因此预先做好部署工作,包括标示出取缔任务的危险程度,再从中联系各执法单位取得协助即可。

他以过去加入警队训练时的经验为例,通常采取任何突袭行动时,都会以“隐秘行动”与“安静行事”为最高原则;惟到了现场的贸消部执法人员,大多以直接了当的方式展开取缔行动,因此“5人1枪”的配置还可以接受。

“未进入现场执行任务的我们难免说得很轻松,不过让除了军警人员之外的任何单位执法人员佩枪,是一项影响深远的措施,所以我希望有关当局可以做好充分调查,确保这项计划不会带来反效果。”


开讲嘉宾:刘开强(民政党全国公共服务及投诉局主任)
电台主持人:邓佩银、苏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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