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社交媒体上传出一则爆红的视频，是关于一家直销公司花费5位数让学员参与激励营，其中一个活动环节，就是泡冰桶。画面中的年轻女孩，跟同事一起进去一个装满冰水的大桶里，刺骨的冰冷，让她全身发抖脸色发青，感觉快要虚脱了，但她还是努力喊著："我要突破自己！"
而旁边的同事也在大声地替她打气："你可以的！你可以的！"整个画面看似热血感人，直到从冰桶出来后，这名年轻女孩虚脱晕眩，看起来像冰冻到"内伤"，要旁人不断按摩催热，才慢慢回神。
笔者不了解这种激励课程的性质，但却让我想起，在20年前，曾经被友人拉去一个培训营，导师也是在台上喊破嗓子告诉你："你不改变，就永远失败！"，然后就台下两排人对喊，"我不改变就是失败！"过后就是放催泪的音乐，撕裂情绪的呼喊，一群人围成一圈轮流哭，当时我完全融入不进场面，后来就不去了。
后来听到朋友最近参加的激励营，是导师不断要你说出内心的阴暗面及恐惧，比如要轮流说出自己的生活或婚姻有多糟糕，人生走错什么方向，然后大家互相拥抱、互相大喊口号，仿佛从此就获得了新生。
个人觉得，如果情绪暂时低潮，生活跌入低谷，偶尔去参加一些活动激励自己是无可厚非，然而这绝对不是长期的成长，"成长"的道路不是靠喊口号、泡冰桶、走火坑，这种短暂的情绪激发，只是一场演出。
你会觉得当下很感动，觉得当时就想改变人生，哭到内心一塌糊涂，那只是氛围仪式感满满的影响，然而回到家，或者过了几天，你终究会打回原形。因为我们的大脑在极端刺激下，会短暂释放大量多巴胺与肾上腺素，让人短时间内觉得自己"蜕变"，但当"热情"褪去，生活依旧是原来的问题，导师还是没办法帮你还债，反而是你，花钱上了一堆课程。
成长，不该建立在"感动自己"的仪式上，而是建构在每天一点一滴的扎实努力中。我有一位朋友，是一位马来翻译员，曾经因为丈夫生意失败而成为巨额债务的担保人，丈夫后来病逝，留下她和五个孩子，还债的责任也落在她肩上。
她没有去上激励营，也没有时间在镜子前对自己喊话。她只是每天很努力地接案子、找客户、建立人脉。她不断进修，提升专业，把自己的名字逐步建立成一个翻译品牌，十年过去，她把几十万的债一点一滴还清，把孩子养大成人。
对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成长，才是可以"激励"人生，成长，从来不在于你哭得多深，而在于你愿意走多远。"成长"可以是继续读书学习，开拓新的知识领域；可以是努力练好自己的专长，把一项技能做到极致；可以是拓展人脉，让自己不再被困在舒适圈里；也可以是认清现实，勇敢面对自己做错的决定，然后调整方向。
但成长及蜕变真的不是靠喊靠哭靠口号，泡冰桶走火坑看起来很勇敢，但不伟大，只有在现实中默默坚持、努力学习，昂首前行的人，才能真正走在自己成长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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