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个法国小镇的居民举行过一场公民投票,结果百分之52的居民赞成公众场合禁止使用智能手机。这项禁令实施的范围涵盖人行道、公园,也包括餐厅、咖啡厅。冰雪聪明如阁下,必定猜想得到反对这项禁令的,肯定是年轻人。
若我有投票权,我当然是投赞成票,因为我个人蛮讨厌智能手机,只是因利乘便让它维持工作与生活方面的协助角色而已。认识过一位英国编辑,他依然用著人称“傻瓜手机”(dumb phone)的手机,平日无须担心不必要的讯息干扰,工作上所有沟通以电邮为主。据闻模糊乐团(Blur)主音歌手戴蒙·亚邦(Damon Albarn)在家里连电话也没有,原因是他认为我们永远猜不透到底电话另一端是谁拨这通电话。果然是艺术家。我不敢去到亚邦的“谢绝电话”的水准,只求有一天真的做到只用非智能手机的地步。
第一步的训练,当然就是出国旅行的时候带上一个诺基亚功能型手机(feature phone)。没有触控萤幕,只有老老实实按下按钮指示、控制手机的功能,也没有啰七八嗦的线上群组聊天室一天到晚在网路空间散播没有营养、似是而非的套话、空话。而且估计电话平均几天响一次。耳根清静,双目清明,一路上享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专心聆听当地人的语言与用语习惯,这是绝对办得到的事。
说实在的,旅途上我们使用智能手机随便乱拍、分享给网路上沟通的亲友,其实也不见得全都是很珍贵的。随便数千张照片的存货,可能只有百分之十或五是真正重要的,其他多是收不收也罢。
第二步的训练,就是没事找事做。有事没事就用手机“无脑式浏览上网”(dumbscrolling)的机会既然没了,那就学会回到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旅游时好好喝杯茶放松心情,真正体验那一趟旅程。
若走这两步都觉得非常不适、急躁,一直挣扎想要回到去全天候盯著智能手机的习惯,我个人认为就应该谘询精神科医生。放不下智能手机,或者离不开任由网路各种资讯轰炸的习惯,而且一放下就有焦虑、烦躁、脾气暴躁的倾向。各位试著想一想,是否很像戒毒者、戒赌者的戒断症状(withdrawal symptom)?
第三步的训练,就是限制使用手机的时间。说实在的,在这个很多人因为“手机上瘾症”而头脑功能退化而不自知的年代,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事。若成人都无法限制自己使用手机的时间长短,孩童半岁或一岁就会要玩手机,而且还没上幼儿园就呈现“手机上瘾症”,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夕爷为陈奕迅填词的〈我的快乐时代〉写道:“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我则说“放下手机唱最幸福的歌”。只是,真正理解的人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