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分组讨论报告,分配各自负责的部分,在茫茫书海当中寻找资料。我们将成堆的书本内容进行消化,通过键盘敲击声,声声化为文字,生成一份份报告。相信这是普遍现象,只要你看到图书馆中,一个桌子上堆叠如山,有时甚至形成盆地地形,群山萧瑟寂静,看不见有人的行踪,大致是因为他/她再去找其他书,或是覆盖他/她头顶高度,那就是中文系的学生。
每每探寻古人的思想活动,从客观的史料中不断发掘给予证实,再加上“神游冥想”与“了解之同情”作出各补充。但有时史料有限,我们无法作出准确(难以准确)的推测,仅能抛出合乎常理的推论,却又不免陷入穿凿附会的流弊,毕竟无法让所有人“合胃口”,通常会被批评“太过主观”、尚有另一种合理解释、遗漏一些参考素材云云。
也难怪,做出一份严谨的报告确实不易,况且符合老师的胃口,面对各方疑问能对答如流,分数多半不会低。但我却很在意关于“主观”与“客观”事情上。不消说,我认为世上没什么是真的百分百准确的事情,尤其在历史的洪流当中,成堆的学术报告,不论是多有名望的人的著作,可以阅读与学习,但不能不有所保留。
陈寅恪的著述就很能提醒我这点。最终以“稿”作为一本著作的称号,不可不谓谦虚,如《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元白诗笺证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认为现在的结论不过是暂时的,后世的学术活动必然有跟进更新,随时能取代或修改当下的种种“结论”,换成新结论。
既然没什么是能够肯定的,所以一个论题可以有不同的结论,不过是划出多一条参考线(我们很多时候是重复前人的论断,难有创新论断)。主观与客观是否必要?答案是肯定的。研究或评论一件事,客观条件是构成主观判断的前提。很少事情能够客观到底,自己的经历加上客观因素,得出的结论可以因人而异,但不乏会有产生共鸣的人。
当然如果客观因素不足,就匆忙判断,不免狂妄。即便得不出结论,心里也会有一些思路运行,走向自己的大胆假设。经验来自感官世界,大多数人的经历仿似,而透过不断阅读能提高对一个人、一群人,甚至是一个时代的思想趋向,从而提出不同的观点。主观的偏向难以避免,但也要合理,能让人信服才能形成一个新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