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是对石油价值最具形象的比喻,人类社会从传统农耕走向现代化工业发展离不开石油,豪不夸张地说石油是支撑如今世界运转的最主要能源。
上天厚爱大马,恩赐蕴藏量丰富的石油,数十年来的石油贸易为国家带来丰厚收益,而在燃油津贴措施下,人民“打油”比周边邻国便宜许多,实实在在享受到石油生产国的福利,这也是为数不多直接惠及全民的福利。
不过,2014年国际原油价格暴跌的时候,燃油津贴嘎然而止,政府当年宣布取消最多人使用的RON95汽油和柴油的津贴,RON97而则早在2010年就停止津贴,我们由此进入了“管制式浮动油价机制”时代,简单来说就是打油要看与国际原油价格的脸色。
从此关于“油”的争议也喧嚣日上,不满来自于,政府表明“管制式浮动油价机制”能带来节省,而那些钱会用在大马人民和国家发展,可实际上大马人普遍上不但没有感受到获益,而且雪上加霜还要实施消费税。
另一个争议在于,政府曾说过,国际原油价格已跌到了一个不需要津贴的水平,那么如今国际原油价格突破每桶60美元,那么是否到了需要重新考虑津贴,或祭出舒缓人民打贵油压力的措施。
如何让人民可持续性享有石油带来的福利,也许挪威模式有借鉴之处。小小挪威是排在世界前10位的石油出口国,通过所谓的“石油基金”让挪威基本达到均富的状态。
上世纪60年代,经济落后的岛国挪威在北海发现石油,从此跻身高收入国家行列,对于石油收入挪威并没有肆意挥霍,而是著眼未来,挪威1990年建立石油基金,期望世世代代能够享受到油气带来的好处,持续优厚的福利制度。
如今该基金已经改名为政府(全球)养老金,与政府(挪威)养老金组成了挪威政府养老基金,成为全球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之一。由于经济高度依靠石油,这笔财富基金至今都被严格管控,挪威政府严禁动用本金,只能拿走收益部分,每年约相当于本金的4%,背后体现的是一种自律的管理哲学。
挪威同样拥有国家石油公司,就像马来西亚的国石油公司,不过挪威政府除了2/3的经济利益外,从不干预挪威国油的日常运作,不审批公司的发展规划和投资决策,不派人参加公司的董事会,也不任命公司高管。
反观大马,国石油掌控在当权政府手中,前首相还可出任国石油顾问一职,给民众留下“政府没钱找国石油”的负面印象。
在说到大马燃油价格时,当权者总会说即使取消津贴,大马油价仍比东南亚乃至亚洲许多国家便宜,确实如此,但类似言论总有些刺耳。
要知道挪威是产油大国,特殊的是其汽油价格高居世界第二,不过挪威有著极高的人均收入,能够承受高油价,并且能长久享受到石油带来的富裕,还拥有备受国际称道的管理模式。
因此,大马人民最根本的愤怒不在于每周油价涨了多少,而是石油收入没有真正福泽全民,更没有看到政府为石油收入建立起长期性的有效机制,而是将其沦为拆东墙补西墙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