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走了,那是2015年3月23日的事。新加坡的辉煌与伟大政绩,是李光耀留给该国的遗产,璀璨、靓丽与炫目,新加坡人正受其庇荫,是国家荣光。当天李光耀葬礼庄严隆重举行,天下著绵绵细雨,隐喻苍天含悲。新加坡人目送伟大领袖的告别,心在淌血,而泪水与雨水化著浓浓的不舍与缅怀。回想当天的凄风苦雨,令人哀伤。
走后的李光耀,良好的国家治理,稳定政局给新加坡留下典范,本来李先生应安心上路,再无牵挂,但今天李氏家庭成员越演越烈的兄弟阋墙,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李光耀作何感想?李家长子及身为总理的李显龙位居新加坡政治权力中心,而次子李显扬夫妇却黯然自我“流放”海外,也不知何日是归途。哥哥是一国至尊,弟弟却有国归不得,这难道不是给李光耀伟大建国与丰功伟业下留下的遗憾。
位于新加坡欧思礼路(Oxley Road)38号的李光耀故居是兄弟闹僵最主要的导火线,其身为神经科医生的妹妹李玮玲也涉入其中,在拆与不拆的对立中,兄弟存在极大的矛盾,而玮玲是站在显扬一方。在李光耀签署多份遗嘱中,最后一份即第七份是关键的,到底李光耀对故居最终遗愿是拆或不拆。李显扬站在“拆”的一方,他坚持遗嘱的有效性,是对父亲李光耀“最后的尊严”,必须贯彻。但李显龙却对最后一份遗嘱是否就是李光耀的真正想法表示“存疑”,甚至怀疑其中是否存在人为“干扰”。
李光耀的故居,到底死后应该归给政府来决定安顿与处置方式,还是该“一丝不苟”尊重死者遗愿?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其中是非、对错难断。但李显龙在权力中央,李显扬要在其中讨一个公道说法,从政治的角度审视,显然不容易。
新加坡总统是民选制,全民投票。在严格规定下总统资格候选人中,李显扬“被认为”是符合条件的。但在公开表示有意竞选总统后,李显扬却临时表示不会参选。李显扬表明,由于担心遭政治迫害,他实际上已在欧洲“自我流放”,不太可能返回新加坡。他补充:“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回到新加坡,我将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媒体报道指,新加坡国务资政兼国家安全统筹部长张志贤3月2日通过书面答复议员询问表示,李显扬与其妻子林学芬因为涉嫌在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先生遗嘱的司法程序中提供假证据,正在接受警方调查。
李显扬曾公开表示:作为新加坡体制的一员,我得到了很多,也因为试图实现我父亲的遗愿而失去了很多。 如果我姐姐和我保持沉默——如果我们让显龙改写历史——我们将继续作为新加坡体制的一部分过著和平舒适的生活。 我们说话是为了遵守对父亲的承诺。任何单纯的物质计算都无法抵消我们的声誉和社会地位面临的风险。
故居变成“负累”
也许李光耀告别时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一个故居却能引发家庭的纷扰与对抗。故居,只不过是一个形体,是外在物,而家庭兄、弟、妹情感,却是一个精神,是内在的魂。李显龙执著于故居,故居却是兄弟“反目成仇”的导火线,本来“故居”是缅怀李光耀价值的最好“形体”,但因为故居却导致家庭内耗、内斗、分裂的根源,那留下故居变成是一个“负累”?
佛家有一句话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处的“色”不是“美色”的意思,而是佛家用来指代世间一切有形的、能被感知的事物。这句话的意思即是指:世间存在的事物也等于不存在,不存在也等于存在。
突然想起唐代两位高僧神秀大师与惠能大师四句偈的故事。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针对神秀上述偈颂,慧能后来作以下回应:
惠能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两位高僧的观点,不正反映李氏家庭兄弟之间对故居的执著因为站在不同的角度、立场、观点而导致彼此的裂解么?
李光耀故居,应该通过“有形”或“无形”的方式来怀念,到底何者更能彰显李光耀的“新加坡影响力”?如果真正要知道新加坡人的想法,举行“全民公投”或许可以找到答案,目前李家兄弟恩怨情仇愈演愈烈,对新加坡,对李光耀、对李氏家族都是“隐形”的伤害,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