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发生在柔佛新山的我国蚊型脚车骑士8死惨案,由于之前肇祸司机沈可婷被法庭判入狱6年而引发社会强烈反响,在超过百万群众签名为沈可婷讨一个公道审判时,或许我们也应认真思考蚊型脚车少年们怎么会三更半夜不睡觉,却出来寻求感官刺激,是他们父母放任,还是父母根本没有时间来分心照顾孩子行为。
在社会层面,该问政府是否有提供青少年一个宣泄精力的场所与路径?在快速发展的社会,国家在大力推动物质与房地产发展过程中,是否有充分考虑休闲空间建设的重要,以让青少年有一个去处,而不是被无情挤压在钢骨水泥繁忙都会中而无所适从。
在公路上飙车的兴奋与快感,或许是青少年找到的精神去处,而这也是他们唯有的选择。越危险,越能得到精神刺激与满足,这是外人无法领略的。
忙碌,永远是一个家庭无法好好照顾孩子的借口,因此很多父母总认为把孩子交给学校那就是他们的责任,而教不好,那是学校教育问题,与他们无关。但事实上,家庭教育是凌驾于学校教育对孩子的影响,父母显然是推卸责任。
经济负担、生存压力、生活艰苦,这是现代人对教育孩子展露无能为力的现实写照,但我们会问,既然没有办法教育,那为何要生?这是人生最大的难题与困惑,如果每个人都纯粹从经济负担的角度看问题,我国人口将会逐年递减,而人口不断老化的结果势必导致国家整体生产力下降。新加坡大量引进外来人口及移工,其实就是要解决人口停滞不前的困局。
双薪家庭如果父母都有工作,同时有祖辈帮忙照顾孙子女,那是幸运的。不然,就是交给家里佣人看顾,而通常佣人只能“带大”孩子,而不是“教育”孩子。
据《东方日报》报道,4月23日悲剧再度发生。一群少年深夜骑摩哆在新山巴西古当马哂城德里玛路段道路进行飙车比赛,结果彼此发生碰撞而失控翻覆,4名年龄介于15至17岁少年被猛抛至路肩,酿3死1重伤惨剧。
2016年,媒体报导印度一群年轻人时兴跳火车的游戏。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铁桥上排成一列,当火车鸣笛、眼看就要撞上时,这群孩子才一个个噗通跳下河,并在河里扬起手臂展示他们的勇敢。
家庭教育失去功能
这些寻求“死亡游戏”的青少年,他们无视生死,只想到刺激,而达成刺激的条件就是要与死亡擦肩而过,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勇者无惧,展现他们比别人出色。
当家庭教育失去功能,而学校教育却只看到优秀学生,失意学生便会沦为教育底下的边缘人,父母看不到他们的表现,而老师给予“肯定的”多是那些看来成绩标青的学生。
心理学家就指:被遗忘的年轻人常处在失望中,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何在,无论物质穷忙或精神空乏,青少年共同面对的是未来没有希望,不知道要做什么。如著名美籍心理学家艾瑞克森(Erikson)所提的“自我认同”(self-identity),青少年要进行探索和体验,找出社会兴趣及生涯方向,但当他们缺乏基础(思考能力、亲密关系),只好随波逐流模仿他人角色,有人汲汲营营,有人死气沈沈。他们的危机是缺乏自己的故事,缺乏自我认同及生涯定位。
有的青少年忍受孤寂许久,挫败也没有出口,生命会无意识以危险刺激唤醒存在感,例如飙车、割腕、跳火车、吸毒,以兴奋、痛苦感受活著。
我国青少年飙蚊型脚车、飙摩哆的风气,在沈可婷案的致命车祸前,存在已久。过去我们没有过多留意,因为是零星意外,而沈可婷案例,却是一场“一次过”导致8死惨祸,才会引起社会如此广泛讨论,特别是司机又无端端面对6年牢狱之灾,积压已久的社会愤怒才会爆发而达到顶峰,百万签名不是偶然,其传递的讯息是为何“无辜者却要承载如此沉重的罪责”,拷问的是“公理何在?”。
当我们沉淀飙车族惨祸后,也该思考是否政府准备规划更多的休闲场所、公众图书馆、艺文活动空间,甚至有效的、规范的赛车道等,以让青少年有个精力宣泄的出路。把青少年引导到正途,比一味围堵更能解决飙车问题。
了解青少年心理需求
青少年不断在公路需求危险游戏,或许是他们根本没有其他去处可选。除了父母问题,政府是否有尽到一定的责任。在城市规划中,除了大肆发展超级商城,有多少的资源是用于青少年身上的?
国际上,赛车是一种追求速度与勇气的勇敢者游戏。其与游泳、射箭、足球一样是一项体育竞技赛事。比赛竞技的意义为了更快,更高,更强,也要不断突破极限,不断磨砺提高技术等,从而获取更好的成绩。失败和成功在赛场上不断的交织上演,人们才能从一次次的比赛中获得进步。
了解青少年的心理需求,是我们该认真思考的时候了。如果现在什么都不做,飙车族危险的公路行为不会停止,而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不断上演的悲剧,而无辜司机也将继续成为受害者。
政府不能无所作为,交通部长魏家祥在沈可婷的司法案件中大谈三权分立,闪烁其辞,其实就如父母把教育责任全推给学校是一样的不负责任。作为交通部“管家”的魏家祥理应立刻召集跨部门首长会议,联合学者专家来共同协商,以全面的、严肃的找出严重飙车问题的症结所在,并寻求对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