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第12届州选尘埃落定,正如选前各方所预测,执政的砂拉越政党联盟(GPS)取得大胜,但没有料到的是,情势会一面倒。砂拉越政党联盟在全数82个席位中,拿下76席,比2016年的州选所胜的席位来得多。在2016年时,砂拉越政党联盟有72席,而反对党则有10席,即行动党7席、公正党3席。这是否意味著,砂拉越已晋入一个新的和转变的年代;尤其是在政治层面上,突显不“欢迎”外来的政治人物指手划脚,更不要他们“指点江山”?
从历史来看,砂拉越政治发展都是非常“本土”的。在最初的时候(加入马来西亚之前),砂拉越的政党数目是有限的。主要的政党有国民党、保守党、土著党及人联党等。因为马来西亚必须在1963年9月16日成立,也就促使马来亚政府与英国政府先将东马(砂拉越和沙巴)的政局稳定下来。
根据1963年的选举法,砂拉越因来不及推出由选民直接选出议员组织的政府,也就通过三层选举的程序来组成州政府。这种制度是根据地方议会/市议会选举结果,以哪个政党控制了当地的市/县议会为准,则由胜利者推举省谘询委员来选出州议员(但得按胜利的一方指示作投票)。
在当年,砂拉越一共分为五个省,下属有市/县议会之设。这些议会由1963年4月到6月由选民投票,结果第一省的市/县议会由人联党和国统党(国家统一党)控制,得以选出10名立法议员(各占5名)。而第三个省(可以选出11名立法议员)的其中一个县出现激烈的争夺战,也就是民那丹县议会共有15名县议员,其中人联党及联盟(保守党、国民党、砂华及土著阵线组成,如同西马的联盟组织)分别各占7席,剩下1名独立人士是伊班人,他在中选后就“失踪”,只要这名独立议员靠向哪方,哪方就成为控制者,而胜利的一方就得以选出11名州议员。当这位“失踪”独立县议员从西马“度假”回到砂拉越,就被“请”去开会,而把票投给“联盟”。
这样一来,第三省的11位州议员全属联盟(当时为求统一,临时也用联盟旗号挂征)。人联党在失败后,已经没有与国统党合作的条件。砂拉越政权就落在联盟(国民党)的加隆宁甘首席部长的手里。1966年,加隆宁甘被中央罢黜,引发砂州出现政治危机。最终由中央政府收拾残局,免掉加隆宁甘,改为保守党的达威出任首席部长。
因1969年的大选,西马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东马(沙巴及砂拉越)选举(尚未开票)中止。后来在马华许启谟斡旋和调整下,将左翼的人联党收编进执政集团(联盟),于是在1970年有了新组合的出现,又有新的州选安排。
这新的组合是破天荒的,首次以资本主义为主的政党与社会主义政党相互合作。结果如意料中出现在选后的人联党被收编,与联盟(后来的国阵)联合执政的奇妙组合。
东西马的鸿沟
在加入国阵后,人联党也是发生了内讧。在1978年以立法议员张守江(张健仁的父亲)为首的反对派在人联党内“起事”,向当权派挑战。原本他要成立全民华人团结党的,但在与西马的行动党接头后,火箭在那一年东渡而来。而张守江在1978年的砂国选中,因来不及以火箭标志出征,乃以独立人士身份参选而失败。
来到1979年的州选时,已投进行动党的张守江并不好运,他没能保住其原本州议席,而是在这一年选举中行动党一无所获(派出11名候选人,无人中选)。
为什么行动党未能像西马那样,有大批城市人拥护火箭入城?这之中的一个因素是当年李光耀的影响力对西马较大。因此西马选民对行动党并不陌生,也在不同阶段和不同程度的支持行动党。但在东马,砂人民对火箭的印像比较模糊。
在反对党方面,让行动党欣慰的是,直到1995年,它才将三支火箭射入砂州议会。而在国席方面,行动党也只有一、二席之数,未能形成翻江倒海之势。
至于土保党,是于1973年由土著党与保守党合并而成。之所以直到今日仍是砂拉越的主流政党,是因为它成功地挡住巫统东渡,也包括国阵不东渡砂拉越,播下砂拉越人爱上砂拉越的种子,不让外来(西马)的势力东渡;更在后来也收编达雅党进入国阵。
来到今天的选举成绩,是否进一步让我们看到东马人民为何不接受西马人的领导和介入它们的政治生活中?是不是东西马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已经入马快60年了,我们还在分东马和西马?这样的情况显然比敦马的“筷子论”更为重要和迫切需要关注的。
近日有行动党人提出是时候成立只属东马人的政党,但不知道林吉祥与林冠英有何想法? 行动党最旺时是2016年胜出12个州议席,但今天剩下可怜的2席。也不知道安华有何手段将东马翻转回来?在2016年公正党胜了3个州议席,今天则如同马六甲的命运,全军覆没,是不是也意味著反对党在东马应另树旗帜?不然安华又有何想法?从2020到2021年末,安华似乎在走霉运,他应严肃地考虑他的未来和公正党的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