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年前,一些穆斯林示威者在槟城一座清真寺外,要求当时的首席部长林冠英不要参加该州的开斋活动。他们说:“我们不要行动党异教徒领导槟州,因为他是反伊斯兰,如果他想要参与开斋活动,请他先改教吧”
事件发生一年后,我作为在槟城出生和成长的穆斯林,出席由行动党主办的2018年斋戒月开斋活动。老实说,我看不出有关活动或主办者有反伊斯兰倾向。
活动在一家酒店举行, 先祈祷,随后才用餐。我与伊斯兰青年运动组织(ABIM)代表同桌,从现场所见,出席多数是穆斯林。当开斋节的歌曲响起时,筹委会主席也是大山脚国会议员沈志强开始走动,与人握手,脸上总挂著一丝笑容。
用完餐后, 穿著马来服和礼拜帽(kopiah)的穆斯林开始起身交流,并与所喜欢的行动党议员合照,包括沈志强。依然坐在座位的我目睹曾经被贴上“猪”标签和反伊斯兰的政党如此努力,让出席的穆斯林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感到非常温馨。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我们所熟悉般,当一个政党“善待”少数民族时,发表的狂妄言论。
尽管被污名呼唤(行动党猪)和指控(反伊斯兰教),我在这场开斋活动上看到的是,一个希望拉近人们与州政府关系的真诚举动。这一切,对槟城人来说并不奇怪,我曾多次经历类似情况。众所周知,善良是会传染,社会其他人会因此“感染”继续把好事传下去。
顾及他族禁忌
譬如,不久前,当我要求浮罗池滑一间复印店华裔女士帮我复印急用的剧本时的际遇。当时她手上还有许多订单,而我也被多家店家以赶不及交货拒绝。在我的恳求下,她答应当天帮我印好,但我须在下午6点前回来拿,因她要关店回家吃晚饭。但不幸的是,当天傍晚遇上严重交通阻塞,到店时已晚上7点,以为对方关门了,但却看到她坐在关门的店前等我,并把复印好的剧本放在箱子里,方便我拿走。我向她道歉来晚了,并感谢她的等候。问她为何还在等?她说,知道我急需这些文件,所以决定等我来取。
我真的很感动,尽管我们肤色和宗教不同,但对她来说这不重要,因为她看到的是一个可助人,尤其帮助同州人的机会,因此她决定助我一把。
另一件令我感动的事,发生在我的住宅区大山脚马章武莫。以前,地方上的华裔庆祝某节庆时,会搭建帐篷并在路边安置桌椅和摆放烧猪。但最近我却发现他们没摆放烧猪。我很好奇为何如此,尤其这是个以华裔居多,大约80%(或更多)的地区。
几个月前,我路过时得到了答案。当时,人们忙著在桌上准备食物,但在其中一张桌上,我看到一袋一袋米堆得很高,我很好奇走近一看,才发现烧猪就在后面。
我看到了此情况,真的很感动。我的华裔邻居意识到附近甘榜的许多穆斯林,会使用到这社区的道路,因此决定不把烧猪公开摆出来,以免冒犯了穆斯林。这善意让我感动。
互相帮助不分种族
事际上,这里华人可以不需要如此做,做为一个华人社区,他们本可以告诉穆斯林遮盖眼睛或使用不同的道路,但他们没有。为什么?因为他们尊重不同种族和宗教的同胞。
还有一件,是我在曼谷巷街边嘛嘛摊吃早餐时遇到的。那天,看到一位华裔德士司机用餐后,为同一桌却不认识的马来老伯付费。我听到那一身破旧衣服的老伯用嘶哑的声音说声谢谢,那位司机立即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另一只手拍了拍老伯肩膀,仿佛说:“好事不用说出口”。
德士司机离开数分钟后,那位老伯拿出5令吉交给了摊主,指著要为孤坐一角,穿著短裤和拖鞋的老人家付费。
当我看到这一切后,我也决定为其中一个拿著拐杖的盲人食客付费,但摊主拒绝我的好意,并指已有人支付了。我很好奇问是谁。
摊主说:“他是个苦难的人,天天来这里用餐,我们都没向他要钱。”
我感谢摊主的好心,他说了句充满阳光的话:“这有什么难,我们生活在这土地上,本应互相帮助的。”
虽然有些人一直将行动党标签为猪和反伊斯兰,但我相信他们比大多数穆斯林更伊斯兰,尤其对比那些利用宗教之名来盗取国家财富的人。
从上苍赐予我的眼中,我目睹了在槟城周围发生的善行──这一切是因为行动党领导的州政府,非常关注槟城人的团结。我们可能是马来人、华人、印度人或外国人,但灌输给我们的精神,让我们知道槟州人这个身份高于一切。
如果国家层面也采纳这样的治理模式,那将是多么美好国度!行动党经常被人嘲笑为“猪”,但若其是头猪,我想它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友善的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