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自杀问题应引起广泛的关注,自杀涉及的因素是复杂的,多元的、甚至有时是“个人”自身因素的。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显示,自杀已成为15岁至29岁年龄层青少年的第二大杀手。
今年6月疑课业压力,在去年大马教育文凭中考获全科10个A的19岁就读槟华女子国民型中学大学先修班一年级女生林紫薇,从槟州亚依淡一座公寓住家20层的走廊一跃而下了结生命,家人悲痛欲绝。
8月30日新山南方大学学院一名英语系20岁印裔学生卡斯美拉怀疑是课业与健康问题,在校园内新建成的感恩大楼11层纵身而下,我人在现场,与众多学生亲眼目睹卡斯美拉一跃而下的瞬间惨剧,目睹者跪地痛哭,深刻敲响了学生自杀问题的警讯,不能等闲视之。
人生难免遇上困境
大学生正值青春年华,他们拥有美好的未来,对生命应该有更多的期待与憧憬,但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年龄段,他们却选择结束生命,这是何等的令人悲痛与伤感。自杀虽是个人的解脱,却给家庭成员或好友带来难以消弭的心灵创伤与痛苦。
当然对于大学生而言,他们的成长经历将直接或间接影响他们对人生的看法,特别是人的“存在价值”。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下,人生难免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与困境,在职场上何尝不是如此。
成人世界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玩弄权术等都会使人意志消沉,还有经商者面对生意的失败,以及个人的情感纠结、经济困难或家庭分裂等都会使人的心灵无法得到安顿,在彷徨失措下,如果缺乏旁人适当的引导与支持,可能就会踏上不归路。自杀被认为是终止痛苦或疼痛的最好最快方式,尽管这个行为也被解读是“自私”的。
大学生的生活应该更加单纯,生活的圈子本来更大的部分就是围绕在校园与家庭,但学生自杀的行为经常离不开课业压力、情感困扰、家庭纠结等。学生成绩的好坏本来就是人生学习的过程,它并不代表一切,更不能代表“生命之重”,但有些时候学生却把成绩看得太重,当然很大的成因往往是父母对孩子的过高期望,所谓望子成龙,或老师过于严格要求导致的。
家人攀比心态
每个个人都存在能力与学识的局限,身为父母不应还停留在“自我的感觉”以为自己可以塑造与掌控孩子的未来,而不知道孩子的未来更大的成分是要靠他们自己按照个人的志向与兴趣、能力来决定。父母与老师只能帮助他们成长,指引他们方向,而不可能“揠苗助长”。
有些父母通过身体语言,老喜欢拿自家的孩子与别家的孩子攀比,或是在亲兄弟姐妹间作不必要的能力比较或暗示,这是危险的。2015年8月一名18岁在吉隆坡一家私立学院修读会计课程的学生林家盈,从吉隆坡甲洞美娜园一座组屋14层跳楼毙命,她在自杀前分别发信息向家人说出内心话,她嫉妒姐姐比她优秀、不满父母只疼姐姐及弟弟,更认为自己是多余的。
令人诧异的是,她在大马教育文凭考试中考获9科A的佳绩,就成绩而言,如何“不优秀”令人留下疑团?但可惜的是由于一念之差,她选择结束原该璀璨的人生。
无可否认,孩子的求学过程要面对学校同侪团体之间的竞争,压力之大或许只有当事人能领会,但如果除此还要在家庭里面对自身家庭长辈的眼光与无形的精神压力,同时又得不到外在的鼓励与支持,这种情况下,试问孩子还有喘气的空间吗?
不少孩子从小就靠自己摸索,家庭与学校也没有尽到责任给孩子建立正确的人生观,结果造成他们片面理解人生的意义,以至于把成绩的好坏与学习的优劣看得比一切都重,甚至认为不会读书,读不好书将来是没有希望的,从而认定生命没有太多意义。
家庭原来就是个体的安乐窝,当家庭不能成为孩子心灵的港湾,而学校也忽略学生心理建设的重要,学生将把自己置于恐惧、空虚与无助中,这或许就是他们人生最大的梦魇。一个人没有了身心安顿之处,在人生痛苦的挤压下难免选择逃避,死亡的恐惧在他们准备放弃自己时已经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学习抚慰挽救消沉
防范学生自杀,大学有责任加强辅导处的规划与专业辅导管理的提升,使学生一旦遇到身心的困惑时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济与纾解。同时,老师应该多留意学生平常的行为,企图自杀的人在情绪上都会有一些负面的表现,比如行事不合情理、举止言谈异于平常、情绪低落、心理紧张、表现不安、容易生气、没有食欲等。
而家庭成员的父母更要多了解孩子身心的发展,家庭的温馨与和谐,常常能成为孩子在外面对挫折时寻求安顿的避风港,通过抚慰常能挽回他们的失意、挫败、与消沉。父母要学习的是以“安慰取代责备”、“鼓励取代打击”、“规劝取代谩骂”。
学生正处于最好的青春年华,我们不应该让这些年轻的生命,过早面对生与死的抉择。要他们远离自杀,学校与家庭必须善尽责任,而不是在悲剧发生后才来“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