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者,邵宝辉的新书《走马观华》,是2010-2016在大马理科大学传播学院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一个“业余收获”。
期间,由于受《东方日报》时任助理总编辑黄金城先生邀请开设专栏“走马观华”,于是一发不可收,发表时评类文章近百篇。由一个中国人开设专栏,断断续续从2012年到2016年,时间跨度有四年之久,即使在作者后来赴美访学的一年中,也没有完全中断。
这在大马华文报业史上或许是个特例,至少在《东方日报》史上是第一次。可以为中马友谊搭起沟通的桥梁,也可为未来的进一步合作提供基础。
这些文章内容涵盖大马政治、社会、文化、种族、宗教、教育、传媒等诸种领域,唯因兴趣与知识背景之故,经济一类较少涉足。作者自说是“走马观华”,谐音“走马观花”,其实并非泛泛之观感,而是下了功夫,有比较丰富的资料和深入的思考。单就视角而言,除了有中国角度即第三者的角度,冷静观察,还能以大马华人“在地化”的角度。可说既有旁观者的疏离与清醒,也有入乎其内者的同情与理解,时有独到与启发的观点。
部分篇章被引用
据了解,这些文章伴随《东方日报》广泛接触到西马大量华人读者,同时也在东马《诗华日报》刊发,在砂拉越与沙巴与读者相遇。而《东方日报》网络版发布以及其他网站如“佳礼新闻”转载后接触更多的网民,个别文章在一周点击率排行榜上还曾经名列前茅(如《为何英语教学水平低落》、《入阁:马华的险棋》)。
说到进一步的影响,有些篇章被大马本地相关部门使用,如《马六甲的魅力》出现在马六甲州行动党网站;有的(《华教症结不只在教育部》)则被中国国内网站如中新网、侨网转载;有的(《装在套子里的马来西亚》)被新加坡文献馆收录。显然,这些文章确实产生一些实际的影响,能够与当地读者产生互动,并在更加辽远的母国引发共鸣。
而现在去看,本书定格历史立此存照,为大马本地读者提供“整体”借鉴之外,也足以充当一般读者的向导,供给希望了解大马尤其华人状况的人士一个比较鲜明的印象。
我曾4次到马来西亚访问、交流,洽谈合作。去过吉隆坡、槟城、新山、亚罗士打、马六甲等地。为河北大学与马来西亚的理科大学、理工大学、北方大学、彭亨大学、吉隆坡建设大学、马来西亚国际伊斯兰大学等建立合作关系做了一些联络、沟通的事,在好友李彦龙先生的帮助下,先后把河北大学近三十名教师送到上述各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媒体影响非同小可
而我在担任新闻传播学院院长15年多之后,也从院长位置上退下来,改去主持河北省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河北大学伊斯兰国家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去做与“一带一路”相关的跨文化交流研究。追溯起来,最早萌生搞跨文化交流的念头,还是起自当年的马来西亚、新加坡之行。
上述二国,作为原马来亚成员,有很多相似处,尤其多元文化及其包容性更是如此,除了族群人数比例有所不同(大马以马来人为主体,新加坡以华人为主体)之外,两国相似度较高。在同华人交流的时候,虽然评价各异,但说起马来人的平和与包容,大家还是普遍认同的。
作为从事新闻传播教育多年的一位教师,本人深感媒介对人的影响非同小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言不虚。在地球村时代,国家、族群、文化之间的隔膜、摩擦甚至冲突此起彼伏。除了帝国主义、霸权主义因素以外,跨文化交流滞后,相互隔膜,重视从媒体上认识世界而忽略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式的深入对像世界去感受不同文化,是一个普遍现象。
人们变得没有耐心,不屑于了解陌生的对象、陌生的世界。而在媒体上,真正从人文关怀情怀出发,不带偏见地去“以同情之理解”去报道母语文化以外的世界的作者,如今似乎也远远不能满足现实需要。在跨文化沟通方面看,人们常常习惯于从自己的习惯、利益出发去考虑问题,甚至判断是非,不愿意倾听对方,没兴趣理解对方的文化,不想从对方的处境、立场考虑问题,于是,摩擦与冲突便此起彼伏。
注重“理解”价值
马来半岛,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没有马六甲海峡也便没有“郑和下西洋”的壮举。所以在“一带一路”背景下,马来西亚是无法绕过去的重要存在。
马来西亚、新加坡的多元化社会建设,也有许多重要的经验值得研究。当然,大马华人作为“在地”族群,他们的感受与视角,也是一个重要的观察视角。
河北大学伊斯兰国家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成立时,宝辉还在大马学习,接著是赴美国访学。归来后被中心聘为研究员。河北大学伊斯兰国家社会发展中心的成立,初衷之一就是促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特别是伊斯兰国家的交流与沟通,让中国了解西方以外的伊斯兰世界,让伊斯兰世界更熟悉、理解中国与中国文化。近三年来,通过国际会议、互访交流等合作形式,发挥了高效智库应有的作用。
记得在一个研讨会上,我曾说:跨文化交流的要旨是“理解”,忘了这点,交流的意义会大打折扣,甚至流于形式。今天,中国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要让地球村民通过“同情之理解”达到“懂你”之境,从而走上“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大同之路。
本文摘录自《走马观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