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导,从2017年开始,在公立医院设立的特别全额付费制,将从2间推广到8间;此外,一号与二号病房的收费,也将个别增加50%与25%,这就难免引起一些非政府组织与政党的关注而成为话题。

其实,多年前,公立医院便已搞企业化与一院两制。之所以,主因在于减少卫生与医疗支出及为医院创造收入。其他一些法定机构,如大学,也有类似趋势。在大马,也如同世界各地一样,教育与卫生医疗,均是公共支出中的最大项目。如在2014年,大马的教育与卫生医疗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百分比,个别为6.3%与4.2%。而英国则是5.7%与9.1%,日本为3.8%与10.1%。

老年人口快速增加

从国际比较看,大马的教育支出可说是在世界前端,而卫生医疗较发达国低,主因在于,大马的老年人口占比较低;不过,也在快速增加,如在2010年,65岁或以上的人口仅占5%,可到了2015年,却升到5.9%。在英国与日本,则个别占了17.8%与26.3%。老年人口占比高,养老金与医疗支出,当然也水涨船高。

在发达国,养老金一般占了GDP的7%,而在大马,由于实践个人自助型退休计划,故养老负担主要限于公务员(约60多万人,一年支出约200多亿令吉)。

在大马,由于退休制以确定提拨(Defined Contribution)为主(如公积金制度是我自了汉,自己顾自己而非世代间互助的制度)。而非以确定给付(Defined Benefits,即固定支付每个退休人士养老金)为主,故财政负担不大。只是,大马的卫生医疗制,则是一种包括全民的普遍覆盖制(Universal Coverage);也就是,不论是否公务员,或有否买保险,只要病人到公立医院,医院便不能拒看拒收,且不论是什么病,只要是住在三号病房,收费便不能超过500令吉,若是60岁或以上,还有50%折扣。

伸言之,从卫生医疗角度看,大马可说是个福利国,且是个颇大方的福利国。因为,公立医院或诊所,不能拒看拒收病人。问题是,由于免费或低收费,病人蜂拥而至,以至拥挤不堪,使得候诊时间与排期可能很长很久,这是问题的关键。

在大马,到一般诊所,收费只是象征性的一令吉,到专科也只是5令吉,且药物是免费的。(惟,若是企业化公立医院,则有部份高价药物得自费而非免费,通常是在医院的药店里买,价格也多照原价卖,而没额外赚)。

这个普遍覆盖全民的医疗制的特点是,病人不必支付政府或特定机构医疗医药保费。尽管劳工阶级得加入社会保险机构(Socso),可这主要是工伤保险,非一般医疗保险,且退休后,不再缴付保费,也不再享有保险付费,故社险反而成了收足抵支,甚至是年年有余的劳工保险机构。另外,大马人不流行买医药保险,故看病多是自掏腰包付费。据估计,大马一年的卫生医疗支出为约500亿令吉;其中,政府支出占了50多%,保险只占不到10%,余者为个人自掏腰包付费。

利惠低收入群

也因为买保险者不多,而低收入阶层又占人口多数,故免费或低廉收费的公立医院或诊所人多为患。国家既然没有为此特别征收医疗费,如全民健康保险类的制度;那么,便只能从一般的政府支出中拨款应对。这种制度的好处是,可利惠低收入人群,也就是即便没买保险,也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在美国的3.2亿人口中,有近4000万人,是没有医疗保险,而看不起病的!这也是何以奥巴马要出台奥巴马医疗照顾(Obamacare)制度的主因;只是,共和党并不很支持这个医疗照顾制,它也可能被特朗普所废。因为,在美国,医疗卫生支出占了GDP的17%!全球最高。(主因之一是,美国是个诉讼社会,医生与医院得买巨额保险来支应病患的控诉,这是一个进步的悖论)。

目前,大马有150间公立医院与3000多间公立诊所,雇用了约3万多名医生与6万多名护士;只是,专科医生却不足,特别是资深的专科医生,多被私人医院所雇或自开专科医务所。这就使得专科,特别是资深专科医生严缺,估计只有约20%是在公立医院。人数不足,外加上分布不均,小医院与小城镇更难留住专科医生,就产生了供不应求的现象。

可为医院创造收入

若大型公立医院没有足够的资深专科医生,而又买了高价的医疗设备,那就产生了高价设备利用不足的现象,这是一种浪费,且不利病患。或许,是这种原因,使卫生部出台了诸如全额自费的特设一院二制制度。一方面可为医院创造收入(如40%的手术费归医生,余者归医院,且医费依然较私人医院便宜得多),他方面则又能留住一些资深专科医生;此外,病人也多了一个低收费与高收费(私人医院)间的中收费选择。

在专科医生不足的条件下,或许,这未尝不是一种三全之策。毕竟,专科医生也多是利益驱动,不甘于比别人赚得少。这是个举世皆然的人性课题。

在尚未出现专科医生过剩的现阶段,或许,这也是一条出路。毕竟,公务员有其薪酬上限,而不能像自营业或私人医院那样收入无上限。实则,当前缺钱的政府,也正积极地要从各方面找钱,而专业人士,特别是专科医生,是个重要的找钱对象。

在薪资基本上停滞,生活费又高涨的今天,更多的普罗大众,应会更爱选择公立医院,尽管拥挤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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