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首相马哈迪与前副首相安华于9月5日,18年来首次会面并展现良好互动时,这个“和解”的讯息,社会出现两种不同调的意见。

势不两立的宿敌突然化敌为友,符合政治学上“合就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现任首相纳吉目前是两人彼此共同的敌人,为了打败敌人,明显的“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反对党是否应该与马哈迪势力相结合,以壮大反对党的力量抗衡纳吉稳如磐石的权势?论者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现实主义者以为如果反对力量不结合,各怀鬼胎,各自为政,推翻纳吉几近缘木求鱼,只有把所有反对的势力一一结合,才可能为“改变”创造条件。

引发政治动荡

2008年及2013年上两届大选,反对党的力量能够势如破竹,该拜行动党、公正党及伊斯兰党组成的“人民联盟”有效的采取一对一的竞选策略与国阵对决,如果反对党没有组成民联,而是以各自的旗帜厮杀,你以为反对党当时能破国阵的2∕3的国会议席优势吗?能狂胜拿下5个州属的政权吗?

理想主义者以为,马哈迪1981年起22年的当政期,铁腕手段引发政经动荡。通过官方机密法令限制言论、滥用权力革除最高法院院长、逮捕安华引发“烈火莫熄”运动、管理不当导致土著银行亏空丑闻、加上茅草行动的大逮捕等都在其任内发生。马哈迪在其任内没有建立良好的施政,权倾一时但并没有善用权力,造福社群,提升民主治国方略,今天接位的首相权力会过于集中,无法有效制衡,这难道不也是马哈迪种下的“恶果”吗?与马哈迪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在我国种族政治的氛围下,要推翻国阵政权,完成改朝换代,绝非易事。今年9月以马哈迪与慕尤丁为首的土著团结党宣告成立,走种族的路线,只招收马来人入党,是“明智的”还是“错误的”?明显的该党的成立是要对垒同样种族性政党巫统,舍此别无他法。

期待改革的意志

成立于1966年的行动党,尽管标榜是多元种族的政党,但毫无疑问,它很难完全摆脱华人政党的色彩。同样标榜代表华人的马华公会,在与行动党争取华人的选票上,也常常处于劣势,毕竟马华也在争取华社权益上,受巫统钳制导致“屡战屡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华人的选票会集中在反对党,起于政府对华人不公的政策,投票的动机是情绪的宣泄,也是期待改革的意志,在华人人口比例下跌的形势下,华裔政治变革将愈来愈艰难。

如果华人的选票集中而没有得到其他友族加持,反对力量是难成气候的。去年6月伊党退出民联,预示了马来选票将在来届大选中不是靠向巫统,就是形成混战,一定程度上将分散以行动党、公正党及诚信党组成的“希望联盟”的选票。

结合一切可以结合的力量是反对党无可逃脱的“宿命”,如果大选对抗国阵取胜唯一的策略是“一对一”,是最高的指导原则,那老在过去的历史寻找“政治错误”而拒绝一切合作的力量是否也同时断送打败国阵的一切可能。

行动党对反对势力的结盟如有过多千丝万缕的考虑,可以因为马哈迪曾经的扼杀民权、通过乱法、打击异己而拒绝土著团结党;可以因为主席莫哈末沙布是脱胎于伊党具有伊斯兰教化的动机而拒绝诚信党;也可以因为署理主席阿兹敏的拒绝雪州闪选而与公正党结仇。那反对党还有改朝换代的机会吗?

异中求同,化解恩怨,是当前政治改革的必要手段。无法走出过去的历史怨恨,徘徊于优柔寡断的迷惑中,只有让当权者继续在窃笑中高奏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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