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在管理及规划,对(部分)马来西亚人而言只是一种娱乐事项的角色,已成了近几十年来的政治生态。
第一任首相对当年马来亚大学学生抗议校园内演唱会的一事,是置之不理的。
但也许我这一代人,会记得漫画家拿督Lat,所描绘迈克杰逊于1996年在大马的表演时引起争论的漫画。
对最近,以宗教之名,反对赛琳娜戈麦斯演唱会,雪州州务大臣勇敢地回答说:“性感是上帝的创造和主观的,不要对它过度兴奋。”,为取消赛琳娜戈麦斯演唱会的祈祷会,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但赛琳娜戈麦斯在演唱会的穿著比过去更谨慎,而4000名粉丝则安分守纪,陶醉其中。
精灵宝可梦Go是当前另一个被呼吁禁止的目标:除了宗教的理由,这款手机移动游戏,也引起公共安全和擅闯的争议。
到目前为止,只有吉打伊斯兰教委员会裁决,这是不符伊教教义的游戏,而通讯及多媒体委员会已经发布了安全准则。此前,部长也说了具有弹性空间的话:“尽管一些国家可能会限制它,我们在马来西亚还没有达到这个阶段。”
政府成文化仲裁者
这一位部长,最终介入修改即将到来的马来西亚电影节奖项准则,使最佳影片类别不再因语言区分─马来西亚电影节创办于1980年,并在2011年开始设立非马来语组别。
今年,两部广受好评电影《Jagat》和《OlaBola》被提名在非马来语组别,而演员艾迪沙基(Afdlin Shauki)宣布,他将因隔离政策而抵制电影节,并质问:马来西亚人何时才能不论种族,真正承认大马人的艺术品?
此举获得联昌国际集团主席拿督斯里纳西尔、亚航创办人丹斯里东尼费南德斯公开声援,引发广泛支持,但也许最引人注目的是,摄影师莫哈默诺卡欣(Mohd Noor Kassim)把其分别于2009年《Setem》及2011年《Hikayat Merong Mahawangsa》,赢得的两个奖项,包在垃圾袋里,退回给电影节主办单位,国家电影发展局总监。
他说:“在电影中,电影语言是很重要的”。事实上,在本周上映的《TemuanTakdir》,一部马来电影,却是马来西亚多元种族的反映。
当部长的干预可能被喻为一个听取人民进步举动时,我们更应该先质疑为何政治人物拥有干预文化的权力。在人民定义政府为文化推动和促进者之际,政府实际上,却成了如何定义马来西亚文化的仲裁者。(在独立前,一些艺术获得王族的赞助,但王宫外的民间艺术也蓬勃发展。)
文化受政治操弄
创作和文化欣赏(包括非马来西亚的产品)属于每一个公民,而不是政治人物:在文化争论中,煽动者经常引用联邦宪法、国家文化政策、马来西亚民族、一个大马,甚至他们本身的宗教信仰,以向政府施压,迫使政府屈服,并用国家权力来强制执行其意愿。
然而,在上周,另一种文化争议在没有政治干预下,来了又去。本地的电视节目MeleTOP,恶搞本地马来歌手尤娜(Yuna)同美国歌手Usher于6月在美国RootsPicnic音乐节演出后,所引发的争议。节目上恶搞者化了一个“黑脸”妆,代表Usher。该视频在网络上广泛传播,尤娜随后发布一个强烈信息的回应,询问那些觉得该恶搞很有趣者,应教育自己认识,这在美国是非常不尊重的做法。这是在不受政治命令下,而是诉诸历史和教育,自发衍生文化敏感例子,之后该节目删除了该视频,并发表“真诚的道歉”。
在上周末,我在吉隆坡表演艺术中心(KLPAC),也目睹了另一个宝贵的跨文化现象:由拿督法立达马利肯(Faridah Merican)执导、阿末雅丁改编自印尼作家迪里诺(Trisno Sumardjo's)翻译的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名剧。那写在英国都铎王朝的剧本,以马来文演出,并令国人产生共鸣,这一事实反映了故事的普世性。
虽然在艺术世界里,勇敢的先锋们,已迈步前进,但政治领域依然停滞在过去,或辩称受“政治现实”所限。我国最新的一个政党,就是一个明确的以种族命名,并依据种族来区分党员。
我们的艺术先驱显示,在足够的压力下,歧视及隔离可被打破。在政治领域里,就交由选民是否能采取同样的步骤,朝这一个方向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