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笔者和吴良山、沈同钦等人遇上同样的困境,那就是被党内同志起诉诽谤,其中官司共同点不外是涉及争论候选人素质而引起的。我相信其中能和我们同身感其受的,不外是林冠英同志本身。冠英也曾经深受诽谤案困扰,陷入政治生涯的低潮。

当年,马六甲的同志们包括沈、吴等人,都极力办活动替林冠英申冤之外。柔佛州同志也不留遗力,极力办活动和筹款。笔者当时是一名支部秘书,在陈旧的支部会所内举行的一项讲座会上,我坐在林吉祥身边,首次见到他落泪。所谓英雄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相信当年冠英在处理有关马来少女案时,是抱著伸张正义的单纯心态,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会惹上诽谤官司外,最后也沦落到身受囹圄之害。作为国内顶尖的政治人物,冠英最能理解被起诉诽谤、刑事案等官司,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局外人无法理解的折腾。

行动党应珍惜忠良

我佩服吴、沈是居于他们公私分明的好汉精神。虽然历年来谣传他们与冠英在一些事件有不同看法,在2013年大选前夕,当有人拉布条羞辱林夫人周玉清时,吴、沈两人罔顾自己国、州议员的身份,立即驱向前理论和拿走布条。行动党应珍惜如此公私分明的忠义之士。

如今,两人失去了马六甲州行动党的主导权外,也被中央纪委会冻结党籍一年,可说是祸不单行。我所关注的是马六甲现任州主席郑国球,也是沈、吴曾经提拔的后起之秀,在之前已经被安排州秘书的高职,接手州主席一职指日可待,又何必操之过急呢?虽然,赢了州领导权,但对于党内外人士来说,极为明显的两派票数几乎是50对50,难以否认的分裂,两方没有真正的赢家,但行动党却是大输家。

在2013年大选前夕,沈、吴两人作为当时州领导人,在推荐候选人时,受邀中央领袖对各候选人给于评价,是程序上的需要,也应该受到保密和发表评论的受保护权力。如果党内推举候选人的异议被带上了法庭时,抹杀了党内外批判、监管候选人素质的必要民主程序。

行动党州领导层有责任推荐有素质的候选人,党章没有赋予决定候选人的权力,党中央3人遴选小组具有生杀大权。州领导层在推荐候选人方面,但推荐的候选人即使符合基层意愿,也未必符合中央需求,往往成了夹心饼。

由于对候选人素质发表看法,是超敏感的课题,因此,州领导层的权益应该受最高领袖保障,避免两败俱伤的诽谤案发生。否则党内人起诉党内人,反而让党外人觉得:难道党内没有解决纠纷的有效机制和能力吗?

行动党是个强调法治、透明度、清廉的政党,而自我批评、党内互相监督是维护党政透明化的必要程序。而决定候选人是政党的权力核心,掌握遴选候选人的权力等于掌握了政党基本资源,而中央领导人和州级领导在遴选候选人方面,必须互相尊重个别阶层的发言权和决定权,而中央领导决定候选人的权力,也必须根据民主原则坦然负起最终的责任。

根据行动党的党章决定候选人在中央领导的手中,基层和州领导基本上是没有权力决定候选人的,除非修改党章,效仿美国的党争一样,候选人必须由党内外基层票选出来的。

对于提倡言论自由的行动党来说,党员和领袖之间必须具有更大的容忍度,包容不同的异议和批评,党务才能更民主化和透明化,避免更多无必要的纠纷。尤其是在目前形势对行动党大好的情况下,许多毛遂自荐上位当候选人、争得一官半职的大有人在,更形复杂的利益冲突和权力斗争变本加厉,这是行动党和其他在野党必须面对的政治挑战。

消耗在野党政治力量

俗语说:人难以共患难,但更难以共富贵。目前,行动党和其他在野党离开执政布城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能够执政丹、雪、槟3州,具一定的资源和成就,再也不是之前“没有利益,只有坐牢的份”悲情说法能以服众。因此,必须在党内外实行一贯性的做法,透明化、制度化、民主化处理党内资源分配,避免内耗的党争,这正是笔者之前屡次提起的“管理胜利“比打倒政敌还要加倍困难,要未雨绸缪才能避免重复过去历史,赢了大选后相等于另一轮党争开始的宿命论。

308大选后反对党执政4个州属,505大选后保留3州属的政权,基本上是必须扩大战场前线,分散敌军的火力。如果,在野党内斗将给予执政党喘息的空间外,在下届大选国阵集中火力在于雪、丹、槟三州,只期攻下其中一州政权,这将消耗在野党长远斗争的政治力量。

308和505大选后,在野党引进更多的生力军之。生力军具有有活力和创意,但缺乏经验和考验,因此必须配合中生代,尤其是在烈火莫熄时代开始参与政治斗争的活跃分子,正值容纳政治巅峰时期的经验与魄力,因此,老中青结合,按部就班维持内部团结,也是在野党开创另一政治高峰的临门最后一脚。

在另一方面,伊斯兰党的党内权力斗争,不外是传统的东海岸长老派,在308和505大选后,顾忌中生代和开明派的势力扩展,尤其是如果民联执政柔佛州,将造成伊斯兰党党内权力核心迁移至非传统势力范围的西海岸。因此,大力铲除开明的中生代,巩固党内长老派的势力,是造成伊党分裂的主要因素。

具有极大讽刺的是,许多在烈火莫熄时代入党的中生代,也是在2004年大选伊斯兰党大败后,提倡福利国、让伊斯兰党改变为比较实事求是的政党的中坚分子,让该党在2008年和2013年再度获得辉煌的选举成绩。封建式的党务管理,让伊党内功臣被赶尽杀绝,是预料中的事,但那也是马来西亚在野党党自我制造的悲哀,也是人民的悲哀。

我认同非政府组织活跃分子范平东的说法,在野党内斗激烈,虽然民不聊生,国阵丑闻累累,但他难以见到在野党能在下届大选执政布城的可能性。对权力的狂热和在所不惜控制权力的最基本单位,其实让人民失去了信心和希望,许多人选择了移民,而不是留下来和国阵的霸权抗争,对于我国民主制度在失去信心,也质疑在野党对于改革的诚意和号召力。

因此,以一贯性维护透明度、公信度、民主、言论自由的理念,才能维持在野党党内团结,这才是打垮国阵、巫统霸权的真实力,否则,基层党员认为在野党言行不一致,虽然不认同国阵的表现和贪污文化,但也难以积极的去部署推倒国阵的努力。要改变目前的政制劣势,在野党必须自我批判、改革才能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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