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公务员之多,已经超乎各造的想像了。1990年,773997人;2000年,894788名。据此计算,每一年政府至少添加12079个职位,相等每天增加33人,或者每三小时4人。
时光荏苒,到了2007年,里里外外的公仆大军据知已有120万。换句话说,短短的17年,公务员前后多了43万。平均地说,每年增多2.5万,每月大约两千人,或是每日70人。
对照了1990年至2000年,以及1990年至2007年的变化,不难觉察,马来西亚公务员的一日千里之可怕。当下国库之沉重,缘由在此。世界上有哪个企业可以每日增聘70人呢?
但是,当朝在位政府的领导从来不曾认真地检讨。尽管陆陆续续引入先进的系统,改善了作业的速度和效率,整体而言,各个部门的人力,不但没有因此有所显著的减少;恰恰相反,公务员一再增加。
私人企业所为,刚好相反。马来西亚雇主联合会的统计显示,截至9月杪,裁员总数已多达一万人。此外,兴业银行及丰隆银行已先后宣布瘦身。当中,兴业银行预料裁退2700名员工,相等于15%雇员。
尽管如此,马来西亚华族公务员协会会长杨舜行早前受访说明,晚近政府的26个部门每年大约录取3000至5000位新人。这么以来,当能理解政府首席秘书阿里韩沙前不久说,国内目前共有161万名公仆,乃是千真万确了。
机构名目不一
不说别的,仅是首相署名下,就有名目不一的机构(Agency)、法定机构(Statutory Bodies)、公司法令注册的单位、委员会(Commissions)、以及层层叠叠的部门(Department AndAgency)!
认识这点,读者自可明白2011年首相署部长纳兹里书面回答国会提问透露,首相署的公务员,已从2003年的2万1045人增至2010年的4万3544人。速度之快,一目了然,迨无异议。
然后,顾虑选票,不论国阵,还是民联,始终没有一套健全的政策,准备为臃肿的公务员积极瘦身。不啻这样,每逢临近国州选举,还要施以种种的甜头,讨好票仓。
薪金呢,正是这样。经过N次的调整,2011年的统计显示,48级的公务员的顶薪,当年已从过去的6439令吉,一举提高至8840令吉。馀下等级的政府职工,也是这样,各有所得。
因为这样,仅是薪金支出一项,2009年国库支出380亿元,2010年则增至421亿6300万元之巨。
再推前看,2011年至2015年的支出,分别是501亿、600亿、610亿、653亿、656亿。
财政部长纳吉刚提呈的2016年财政预算显示,明年国库为此再度增加49亿的编算,增至705亿。据此评估,当可感受触目惊心之处了:相隔五年,本国公务员体系的集体支出,以每年40亿的极速倍增!
参照这个薪金增长的年速,2021年,公务员的薪金,将破900亿。2024年,则破1000亿。2036年,超越1500亿。2048年,将过2000亿。意思是说,只要再一代人的光景,我们年度需要(至少)2000亿供养公务体系。
这个数据,还没有算计离职公务员的一大笔退休金,也没有预算公务员的年度加薪、花红和那一匹布长的福利。那么,总计之下,我们的国库到底准备如何应付呢?
二原则影响开销
不要忘记,事情说来可不简单。马哈迪医生当年身任副揆之时,虽然制度化了公务员的管理,但是,他所定下了两个原则,也大大地影响了国库的开销:一、调整薪金,全体并行;二、退休金也将跟随薪金调整变动。
而且,马哈迪医生还在《医生当家》(吉隆坡:MPH;2011)第24章沾沾自喜地说,我国的体制将退休金的范畴,延至妻儿,直到某个年龄;这是因为我们想要照顾为民服务,鞠躬尽瘁的忠贞之士。
政府的善意,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的财力,是否足够应付?年支705亿,政府行政运作一个月,就需接近60亿了。如果少了国油出手搀扶,吾国之政府,届时要到哪里找这一大笔钱呢?
财政预算的严重失衡,显见的正是政府的自顾不暇。国库只好自己顾自己,八成的预算,都放在行政事务;未来发放南中国海两岸的发展,只占两成。30年后,将是怎样的景观?身体要紧,大家就别多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