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是刘蝶广场的常客,学校假期时就在那里购买电脑软件,并为在英国的朋友买些硬件产品。那是在快速下载和网上购物摧毁我们的竞争力之前的日子。许多时候,我走入一家店铺,并使用华语询问竟然能取得更多折扣,这真是有趣。比较无趣的部分是,我必需说服自己,基于语言流畅程度的歧视,不一定意味著种族主义。
另一种获得折扣的方法,就是偷窃。上星期,一青年偷了一部手机,引发全城骚动,接著就是网上媒体的热议。我看了视频和相关资料,见到各式各类的暴力:电子产品被砸碎、一部车子遇袭、路人被摩哆头盔攻击。
事件发生的顺序似乎很明确:疑为小偷的同党(不知为何,警方很快释放他们)。编造谎言随后扩散,引来一批愤怒的“受众”。(就此而言,一种针对社交媒体的劝说是要求它们噤声,但却被人怀疑别有居心)。
然而,为何许多人都对以上的事作了回应?为何这么多人被激怒,以致摧毁财物、攻击陌生人?谁是煽动者,以及为什么他们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族群身份?
许多观察家都试图解释这些人的潜在动机——社会经济地位、教育背景、工作机会、地理和人口统计等,但种族政治体制的作用已经受到了特别的关注。按照马来西亚的政治101指南:因为我们的政党由种族定义(内部或外部),为了赢取选票,它们必需展示捍卫族群利益(或防止选民因听信危言支持其他人)。种族争议掩盖了朋党主义与贪腐行为,导致国家机构退化,助长个人或组织的拍马屁风气。作为交换,在政治困难时,这样的群体得到政党暗中支持。
很多人认为,这种作法可以接受,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个障碍。但是,即使把它看作一种破坏的力量,要就此改革却是艰钜的任务,因为许多利益相关者被锁定到“恩庇关系”中,要不获得利益与合约,要不就遭到破坏与勒索。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公民,尤其是前途显然黯淡的人,更以保护本族为名,展开了令人憎恶的暴力行为;他们甚至在行动前高呼“真主万岁”。如此,暴徒的个人不当行为变得无关紧要,道德或同情的正常标准荡然无存;唯一重要的事情是捍卫所谓的族群荣誉。
开放门户热议政治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司法系统被设计为个人,而不是群体,需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初期的反应较为缓慢,警方的行动一直受到好评,尤其是严正的声明,这是盗窃行为,无关种族(虽然我不愿警方援引煽动法令,因为有其他法律可以使用)。
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刘蝶广场已恢复平静,警方很有信心结案,但某些人却怀疑这整个事件,目的是为了转移一马发展公司(1MDB)的负面新闻。
如果是的话,这将是徒劳的。因为即将到来的开斋节门户开放日,将是人们热烈讨论政治的场合。此外,民间也广泛的传播伦理:窃贼就是窃贼,无关种族(或其他的群体认同)。事实上,窃贼就是窃贼,与他们的职业或所接近的权力无关。暴徒可能不了解这个道理,但特工队,警方和法院应该理解这个逻辑。
在开斋节,穆斯林也应谨记个人的责任:对于上苍,我们请求宽恕;对于家人和朋友,我们请求谅解,秉持怜悯、谦卑和爱心,相互交流。我祈望暴徒今早聆听对真主的美丽赞颂,明白祂言语中的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