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有好些议题,总是会年复一年的出现,人们看了一个接一个,总是惊奇,权责单位处理一个接一个,继续冷漠。例如说,和公民权息息相关的身份证,电子化处理之后,又称大马卡。为了这张大马卡,12岁的印裔女童必须以死要胁,才能唤起冷漠的公务单位的注意。
关于这张每个人出门必带的大马卡,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旧时,长辈总唤这张卡为蓝登记,因为要“登记”才有,而且它是蓝色的,不是永久居留权的“红登记”。
事实上,我国的身份证制度和对抗马共有直接关系,与国共对抗期间的台湾一样,为了切断民间对游击队伍或所谓“叛乱分子”的援助,方便缉查“非法人口”,英殖民政府开始推动身份证制度,也就是类似台湾或中国的户籍制度。透过对每一个乡镇人口身份的掌握,制止游击队乔装成平民展开的行动。
所以,在马来西亚独立导演阿米尔莫哈末关于陈平的纪录片《最后一个共产党人》,就有一段用歌曲讽刺身份证制度的桥段,唱出所谓“IC”的特别,这张写上姓名、性别、地址的小卡,不止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确认我们的身份,同时,还有每个人都独一无二的编号。
透过严密的身份证系统,新上任的内政部长阿末扎希可以轻易找出所有档案,把222名国会议员几十年前的旧身份证档案找出来,做成纪念品送人。背后隐藏没说出来的台词是,“老大哥在看著你”。
只是,这份象征成为公民的“蓝登记”,从独立前及独立后初期对抗马共的政治工具,物转星移几十年后,成为掌权者巩固政权、小拿破仑显示权威、欺压小老百姓的工具。
12岁的印裔女孩玛哈拉兹米因为肤色比父母浅,就被怀疑非亲生子女而被国民登记局要求做去氧核糖核酸检验,符合资格才能领取大马卡。
与此同时,还没完成报告的沙巴州非法移民皇家调查委员会,一次次的听证会揭露,蓝色的大马卡成为掌权者换票,巩固政权的工具,这种轻易出卖国家公民权的行为,形同叛国。
对比过去用身份证制度对抗马共,几经蜕变的大马卡的今生,依然是年年媒体可见的题材。卡上的个人资料越多,政府机构就越容易掌握国民的隐私,是另外一种对国民的监视。
美国、英国、澳洲没有身份证,他们的国民不需要特定的编号,但不会因此失去身份与公民权,反倒是身份证系统完善的马来西亚,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女孩或老人家却可以分分钟成为没有国民身份地位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