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千文集》出版有感
随著中台老一辈学者相继过世,各种各样的全集即陆续面世,蔚为风气。较早出版的《鲁迅全集》(1938)不论,近20年来出版的全集如天上繁星,多不胜数,屈指数来,即有《钱穆全集》(1998,54册)、《姜亮夫全集》(2002,24册)、《胡适全集》(2003,42册)、《王国维全集》(2010,20册)、《南怀瑾全集》(2003,34册)、《顾颉刚全集》(2010年,62册)等是。这些全集,动辄数百万言以上,少者二三十册,多者可达五六十册,每册至少四五百页起跳,鸿编巨构,颇为可观。
回望马来西亚,近来也时兴出版类似大块头的全集或文集,信手拈来就有《方北方全集》(2009,16册)、《任雨农全集》(2003,3册)、《何乃健诗文集》(2011,5册),但主要以作家为主。学者方面的全集,最早当数《椰荫馆文存》(1984,3册),目前则有刚面世的《张礼千文集》,而《许云樵全集》目前尚在编辑中。
这种现象甚好,事实上就是一种学术整理的工作,这是任何国家民族其学术文化发展到一定水平,都得进行的工作,应当极力鼓吹,但其规范和守则,则常为本土编者所忽略,诚为憾事。
依据《汉语大词典》有关“全集”一词的解释有二,一为全部著作,二为指一个作者,有时是两个或几个有关的作者,全部著作编在一起的书,如《唐宋十大家全集录》《鲁迅全集》。没有谈及编辑全集的规则和要求,至于学界可否有相关或约定俗成的要求,则不得而知。
若依上述中台面世的全集来看,似乎有其潜规则存在其中。
依笔者愚见,出版全集至少有两件事情必须注意,首先是文字数量要大,其次是涉及文类要多,或者研究领域触及面广,成果具代表性和影响力。
以后者而言,《顾颉刚全集》收录的文类计有日记、书信、读书笔记、学术论著、杂著和文库古籍书目;《姜亮夫全集》也收录其楚辞、敦煌学、声韵文字、史学、文学、日记和回忆录等多种著述;《胡适全集》除收录论著、创作、书信、日记、译文和英文著述外,还辑录多种未刊稿;《南怀瑾全集》则收录其儒(9册、)道(7册)、释(18册)3个领域的著述。
当然,另有册数较少的全集,如《傅斯年全集》(8册)、《梁漱溟全集》(8册)和《缪钺全集》(8册),但这些都是现当代的大家,对学界影响力极大,以全集名之,亦当之无愧。
可见全集出版的不易,若果没有达到这两项要求,最好退而求其次,以文集或文存来命名,以免名实不符。
可以想见,册数太少,文类不足,不具代表性,如此瘦弱单薄,实在难以衬托全集之“全”,不免“以偏概全”了。
准此以观,并非有文章行世皆可出版全集,贻笑方家事小,有损作家学者之实质就事关重大。故此,许苏吾编辑出版陈育崧的著述时,以《椰荫馆文存》命名,以及中国出版的《韩槐准文存》(2008),恐怕皆深谙此理。
笔者在编辑整理张礼千著述时,自不敢妄自托大以全集命名,仅以文集名之。
《张礼千文集》耗时3年余,期间搜集整理、编辑校订之甘苦,实难以为外人道,全书约百余万言,分上中下三卷,上卷为东南亚史地、中卷为马来亚史地、下卷为译文杂著,现文集付梓行世,特书此文,除见教方家,并借此与马新有志于此者共勉,方见吾道不孤。
按:《张礼千文集》经已出版,采购或了解详情可联系新纪元学院马来西亚与区域研究所执行员苏逸云或朱锦芳小姐(电话:03-87392770,分机6203,6201,传真:03-87336799,电邮:imrs@newera.edu.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