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公害看似一切皆徒然的时刻,砂州反水坝运动最近见到一线曙光。这一切从一名叫Andrew Pattle的澳洲人撤离砂州开始。Andrew Pattle是何方神圣呢?据知,他是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Hydro Tasmania)驻砂州的借调人员,参与明年竣工的穆仑水坝计划工程。他自称是续穆仑水坝后砂州的两项大坝计划,即巴南与巴列水坝计划的高级工程经理。
根据《当今大马》引述布鲁诺曼瑟基金的消息,Andrew Pattle于11月已经离开砂州,并表示不再参与砂州水坝工程。砂州环保人士证实,常见Andrew Pattle游走巴南区,试图游说居民搬迁。
澳洲网络媒体《The Examinar》则报导,Hydro Tasmania的总裁Roy Adair声称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派遣了5名“借调人员”在砂拉越水力公司服务,第一名的合约将于今年圣诞节前结束,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并不打算续约。
根据《砂拉越报告》,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一共有12名参与水坝计划的驻砂“借调员工”,而且身任举足轻重的高层职位。
虽然各报导的人数与时间有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的员工确实撤离砂州,而且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无意继续与砂拉越水力公司合作了。
Andrew Pattle在最新的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年度报告中表示,其工程并“不重视安全措施及环境保护”。是否因为这样,他决定撤离砂州,不再参与水坝计划呢?或者,他的离开只是因为合约到期?
续随《砂拉越环境公害放映、演出与分享会》在西马7个地点的巡回后,“Save Rivers Network”的主席Peter Kallang不懈继续他的12天澳洲之旅,随行的是“Save Rivers Network”的成员James Nyurang,及《自由砂拉越电台》的Papa Orangutan。
向外国投资公司施压
澳洲之旅的成员这趟与澳洲国有企业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的总裁Roy Adair会面商谈,加上澳洲绿党议员的支持之下,Roy Adair终于在12月3日宣布,公司将逐步撤出砂州巨型水坝计划。
一直以来,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在砂州水坝计划中的角色具争议性。Roy Adair今年8月间接受澳洲一个电视时事节目《Dateline》的访谈时表示,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很荣幸参与砂州建造生产2万兆瓦电力的水坝工程,并声称这巨大的电力将改变砂州的经济基础。
Roy Adair所说的2万兆瓦电力,指的是“砂拉越再生能源走廊”的计划,于2020年生产2万兆瓦的水力发电的伟大目标。
这个节目播出时,引起了不少争议。因为Roy Adair也在节目上赞扬砂拉越能源公司的水坝工程的“安全与永续性”。但是,因为恶名昭彰的巴贡水坝与其失败的重置计划,大家对Roy Adair的美言有所保留。
当然,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非常不满意《Dateline》的指控,立即辩护说其公司在砂州水坝工程中,只扮演了渺小的角色,而并非举足轻重乃至影响全局。
无论如何,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似乎顾及公司的国际形象,毕竟它是国家企业,公司形象不好,国家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是否意味著,向外国投资公司施压这一招可行?外国投资公司会因公司形象而小心选择合作对像?
Roy Adair表示,其余员工明年将完成他们在穆仑水坝计划的“任务”,然后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将撤离砂州。虽然说穆仑水坝生米已铸成熟饭了,因为水坝明年竣工,但这消息对巴南区的人民而言,是个好消息。据《星报》报导,砂首长对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的撤出表示“公鸡不啼,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虽然不表示砂拉越能源公司不会另找合作伙伴,至少原本说好参与工程的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不再牵涉此计划了。
发展工程违反协议
续澳洲之旅后,砂州环保人士的下一个目标是促使挪威公司Norconsult,及砂拉越能源公司的挪威籍总裁Torstein Dale Sjotveit撤离砂州。Sjotveit目前涉及穆仑水坝的贪污事件,布鲁诺曼瑟基金促挪威有关当局调查Sjotveit的财务问题。
换句话说,既然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认为不值得再支持砂州水坝计划,挪威的咨询公司Norconsult是否应考虑它在水坝计划中扮演的角色呢?
建立巴南水坝将导致26个村子被淹没,2万居民被逼迁移。最重要的是,发展工程并未遵循马来西亚签署的“联合国原住民族权利宣言”(UNDRIP)。这宣言的第10条表示“不得强行让原住民迁离其土地或领土。未事先获得有关原住民族的自由知情同意,并未事先公正和公平的赔偿达成协定,及未在可能时保留返回的选择,就不得迁移原住民族。”
“人民记录电影”4月间访巴南区的时候,当地居民表示有关当局未曾与他们说明建立水坝事件,更未提及迁移或赔偿的事宜。但是,他们从其他管道获得消息,并得知巴贡水坝重置计划的失败之后,坚决地表示绝不搬迁,也不要巴南区建水坝。
目前到澳洲与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交涉的Peter Kallang,及带领十多名原住民参与“绿色苦行反公害”的“Baram Protection Action Committee”主席Phillip Jau,皆来自巴南区。他们日夜劳碌奔波,全因为目睹巴贡重置区Sungai Asap的居民,迁移14年后依然无法解决从生计至干净自来水的问题。
曾经有西马社运人士建议砂州原住民集会示威,原住民听了莞尔。因为交通的不便及昂贵,西马式的集会示威对原住民而言是不可能任务。但是人墙挡车对原住民而言,尤其是本南人乃家常便饭。穆仑人墙挡车了6周,目前已解散并进入谈判阶段。如今原住民运动人士走出砂州,再走出大马,争取到一家关键的澳洲公司撤离砂州水坝计划,表示社运可从通过各管道创新尝试,尽可能节省人力、财力与时间,有效地针对一个行动、集团、甚至于一个职员,加于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