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赶到病楼探望父亲问起病情,马汉顺医生当下推荐国内两位顶尖的血液专科主持的团队:安邦的翁诗钻医生以及新山的林斯敏医生。我们斟酌再三,唯有舍远,选择靠近妹妹家的吉隆坡就医。
大年初一后父亲总算出院,意识仍然不清,处于失智状态。我把活检报告转给翁医生,下班途中,他到来公寓细看,随后安排入院。我后来才知道,前不久他本身才动过手术,养病期间仍为此操心。
说来那是父亲的大福气了。进进出出,翁诗钻医生嘱咐同事对他细心照顾,每次化疗,抽出时段亲临病床陪他说话。一口流利的乡音,自谦为侬昵称“伯爹”。这般称谓是海南人的高规格,拿督斯里也比不上,父亲开心透了。
精湛医术对症下药,贴心的关心,对病人最管用了。不过月馀,父亲的大病大有起色,逐步正常。他开始一如既往玩起手机,把翁医生和他的自拍,分享社交和家中组群,藉以炫耀。
说实在话,纵然是私人医院,也远不如翁诗钻医生领导的精英,不分昼夜,时时刻刻细心入微给他最好的看护;而且几乎是第一时间让我们知悉临床的发现,扫瞄的结果,诊治的变动,药方的调整。
人好了,话就多了。“早餐不好吃。”翁医生后来转达父亲这一番话,不但不以为忤,反倒庆幸病人味觉正常;让我格外敬重专业的医德;也为饮食一向随便,鲜少挑剔的父亲,如此失礼愧疚不已。唯事后回想,也许化疗渐渐改变他的味蕾。
怎么说,年近耄耋,一身是病;预期12次的化疗既完成一半,翁诗钻医生预见疗程累积的副作用,可能浮现。有个半夜果然肠胃大出血,凌晨四点不得不短讯翁医生,不及五点得到回复,指示紧急送医;他因此错过汤杯大决赛。
5月29日心脏猝发昏阙,虽然挺过来了;但是,距离大限之时越近了。翌日中午,翁诗钻医生联系了我,转达最好的运气最坏的可能,不久跟著要求家眷赶往病房……。
世寿终是天命,医护上下尽全力了。8B楼房走廊,我们谈起生命的领悟,感慨尘世的无常。一切完成了,翁医生说:活著的人比较重要;跟著解释领尸越州运送的程序。父亲一生行善,幸好遇到堪称诗书医者,钻疾大夫的翁医生,确是大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