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史册,原有县志的专书,用以记载当地历史、地理、风俗、人物、文教、物产。唯时代变迁,书写渐少。诸如务边开埠毕竟如何,有说甚至先于怡保。所幸后来发现位在高街的海南会馆,其实历史久远,得以对照虚实。
黄淑敏的《务边海南会馆研究》据五品官何瑞甫和候选布政司李洪参联赠,刻有光绪28年的那一面平安钟推算,务边存在,至少当是早在1902年。
据此馆龄,前前后后,已有至少120年的漫长光景。相较之下,怡保的霹雳海南会馆,迟至10年后的1912年建馆。可见当初同乡群聚务边之日,确实先于怡保的足迹。
可惜,时光荏苒,1980年代中,经济结构遽变,锡米和橡胶的价格暴跌;原产品的风光不再,连累本州广大劳工的生计。人口随之陆陆续续背井离乡,纷纷大量外移镇外觅工。
时至今日,务边举目荒凉,完全不能觉察当年的盛况。黄淑敏的论文乃说:“务边的海南会馆可以说是已没落,不但没有再举办任何的活动,并已和金宝的海南会馆合并……”唯与会馆同时成立的三圣娘庙则保存原址。
会馆的断层危机
但是,二合一之后,距离务边仅12英里远的金宝的海南会馆,现今也同样面临会员稀少,经费缺乏的困窘。因此,随之准备和邻近的美罗海南会馆合并,唯至黄淑敏的研究之日,仍在等待对方的答复。
不管怎样,会员的来源,既然每况愈下,神诞之日,连累祭品也显得有些单薄。早岁之日,乡亲所供奉的,是全只的烧猪。现在呢,“只有约2公斤的烧肉”,意思意思。
说到底,这些年,务边海南会馆处境之尴尬,恰似穷乡僻壤的小镇之微型华小。时至今日,个别脸书和手机群组之兵强马壮,恐怕都远在务边、金宝和美罗的会馆之上。这样下去,会馆的生机显然若存若无,自不待言。
此事说来,不仅是霹雳一地的景观,而是这个国家共有的现象;而且,会员的稀稀疏疏,不限海南族群,南中国海两岸大大小小的会馆,个个青黄不接,都接二连三正在排队面对严重断层的危机。
可惜,当权的乡团领袖似乎没有觉察诸如务边海南会馆的微妙变化,逐年层递,越是神伤。如果再不捉紧时间赶紧记述地方的过去,再过n年,也许仅仅是一两代人的时间,乡团也许都要被完成各自的历史任务,要么一一解散,要么留存在文物馆中了。
本文为2022年华教节特辑系列文章之一,今年的特辑主题是“描绘世俗政治前景”以及“记述地方历史与文化”,由林连玉基金组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