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华中学道道地地的老校友了,刘深渊先生做人念旧,做事挂心。新春佳节,同届同学总有年度聚会。似乎常是由他带头:电话联系,一再串联,上下奔走;琐琐碎碎,十分纠结,他一丝不以为苦。
刘前辈所行,恰如一节轰隆隆的火车头,不分昼夜,一直默默向前走。为了维系华小的香火和独中之发展,一大清早匆匆开车出门。年近八旬,往往到了夜半时分,还在急急赶路。
全国的集会,州委的会议不说,那一条连接昔加末和利丰港弯弯曲曲的小路,深渊先生一个人和很多人来来返返,千千百百回了。本县的一间间小学,他和多年战友也进进出出,比谁还要忙。
记得那一年莫泰熙先生到来小镇巡回演讲,编定的行程排得密密麻麻:这一站和下一站,间隔只有瞬间的半小时;远比火车南下北上,东西行驶的班次还频,也全多得他在背后劳心劳神劳力。
他的老家,还是华教运动指定的专用民宿。几乎所有到来本地筹款的独中师生,也全由他设法招待:三餐的打点、交通的安排、沿街的募捐。经他苦心经营,大街小巷化身一条条连接华教富强的轨道了。
是玩真的。没有讲一套,做两套。刘深渊先生的三个公子,全在独中受教,随后转往台湾习医。刘家三个名医,两位是专科。如此这般的斐然成绩,虽然必然关系父母的用心栽培,他只是归功华仁和宽柔的学风有道,因此成就孩子的前程万里。
虽然有功华教,对林连玉精神奖之提名,深渊先生始终一如既往,再三谦让。“都是大家的功劳。”那是他常说的口头禅。所幸同道反复劝说,这回总算说服了他,为这间被改革的学校写下新一页“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之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