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以后,在外工作甚少回乡逗留超过一星期,我老家柔佛新邦令金就像变成探望双亲的“酒店”,住了几晚便回去钢骨水泥的城市。11月中父亲从高处跌倒右手骨折,而我正好处于自由工作者状态,便待在家乡协助父亲海南咖啡茶室的生意。
在茶室帮忙的三个星期,碰上形形色色的顾客;除了当地的街坊光顾以外,更多时候是来自外地的游客。大家都是在网上听闻我家乡有一望无际的黄梨海,还有经营超过半世纪的海南咖啡和纯手工自制咖椰。
记得小时候这地方是默默无闻的乡村,如今却常有外地人到访不单能促进当地的经济,整个村落也热闹了起来。自然生态游日益受欢迎,特别是都市人。这反映城市人向往轻松自在的乡村生活。
城市生活步伐快压力大,但城市所提供的机会与接触的事物,也是乡村生活无法提供的,居住在城市的人们唯有到乡村度假几天,接触大自然享受乡村生活的寂静与小确幸,暂时忘却城市生活的紧张步伐。新邦令金会否因生态游而被发展起来或能吸引游子回流,也有赖于基本的地方建设。
新邦令金以黄梨海闻名,当地居民也灵机一动以每人10令吉众筹的方式来完成一幅巨型黄梨海壁画。该壁画由本地画家操刀并刻画出当地的主要经济活动:黄梨种植。同时劳动者在黄梨种植业上所扮演的角色,其元素也注入壁画之中。巨型壁画亦吸引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
自制土产吸引游客
随著更多的游客到访,当地居民也开始自制黄梨加工产品,作为土产让来访游客购买当手信,如黄梨果酱、黄梨干、黄梨酵素等等。加工农产品保质期长、解决新鲜黄梨过剩所造成食物浪费的问题,也确保农民不会损失太惨重。
早前,友善耕作(使用有机肥料取代化学肥料、友善对待环境)的黄梨小农告诉我因天气太热,Josapine品种黄梨同时间“开花”造成小农甚至是大园主黄梨过剩,最终不是丢就是以贱价出售。过去,常看见报导指极端气候造成农作物减产的相关新闻,如今通过农民也了解到极端气候会导致农作物提早成熟。
由于多数农民供应给中介商农作物的数量是固定的,收成一时过多就形成了过剩的情况。小农黄梨产量不多,就算过剩并不会太难处理,他们能制作果酱或黄梨饼馅料,出售加工农产品特别是接近华人农历新年,任何与黄梨相关的加工产品相当受欢迎。
相反地,由于大园主产量大,除非一向来有处理农产品加工作业的机器或是交由食品加工厂代工,否则一时之间是无法处理卖不出的收成,唯有丢弃或是以贱价出售给中介商。有的园主不舍得栽种了18个月左右的黄梨就这样以贱价出售,或因不想令黄梨售价下跌而宁愿将过剩黄梨丢弃。
这期间感受到的不只是家乡的活力,也见证了全球暖化对地方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