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加拿大的专家飞来为中心培训，会上顺口提起国外有了视频会议，同时说明闭路电视的应用。总监一听，有点兴奋：“那么，装在你们的座位上，随时看到你们做些什么了。”专家莞尔，不以为然。
那些年，曾在一个岛国的子公司上班。傍晚七点左右，对岸总有电话联系吉隆坡找我，“顺道”问我还有什么人仍然留下。初来做事，经验不足，如实报告；后来恍然大悟，原来问候别有用意。
不同的国度，各异的气度，由此可见。听闻怡保培南独中在课室安装闭路电视之咄咄怪闻，我不觉想起陈年的这些旧事。说实在话，我不明白，校方到底想要监视什么？
就算通过电眼，学校得以侦察学生上课期间的KPI，从而确保他们做到校规所求的“四正三要”；训导老师跟著如何确定闭路电视的视线以外的一举一动，全部一一遵照纪律的标准？
什么时候，教育之道，何致沦落到这个地步？《大学》说:“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儒学之要旨，原在修身。纵然独处，一样战战兢兢，何需闭路电视来棒喝师生呢？
反之，经过上课n年，如果老师和学生仍然不能诚其意，正其心，毋自欺；乃至上课之际“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而需仰赖头上的闭路电视替天行道，当是华文教育彻底的失败了。
可惜，这些年，网络当道，科技横行，灵光一闪，发明往往用在歪处了。加上领导的自信匮乏，日夜操心下属之行。理解这般心态，我们自能体会何以大明王朝会有锦衣卫的设计。但是，一旦逃离了机器的耳目，人心到底怎么想，谁管得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