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一场如火如荼的“烈火莫熄”运动席卷全马,时因副首相安华遭革职逮捕,原本由其支持者所发动的声援运动,迅速演变成对国阵政府不满与反对马哈迪政权的全民运动。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烈火莫熄运动成就了大马民主的新时代,间接撼动了老马的权威地位,日后亦陆续领航在野势力。
孰知多年以后,安华支持者所成立的公正党已执掌雪州政权,成为一股能维持在巫统与伊斯兰党间的第三选择;虽以马来人为基础,然它确实是个多元政党。
而下台后的老马,接连持续干政,首先动摇的前首相阿都拉的政权,促使其下台,由当时的心腹纳吉顶上。但其心腹最后变成后患,开始清算巫统党内亲老马的派系头马,老马的“太上皇”位子恐不久矣,姑且退党另辟新天地。顾名思义,新党的名称叫“土著团结党”。
我国政治可谓千奇百怪,他国的掌权者权斗下台要或牢狱之灾、或身败名裂、或流亡海外,我们的则全成了英雄豪杰。在朝时原本是妖孽,在野后却瞬间成英豪。现实点来说,人们似乎认定了唯有巫统的人才能屠掉巫统,所谓借刀杀人矣。
而今,老马递出橄榄枝,亲自到法庭去力挺安华,两者一笑泯恩仇;那么,烈火莫熄已熄灯了吗?安华一句“支持改革议程都应给予机会”,是否已证实了老马只要与在野联盟合作,就是“改革”的一份子了?更可笑的是,牵线者竟是雪州大臣兼公正党署理主席阿兹敏,烈火莫熄运动(抑或仅安华)最忠实的追随者。
政治无永远的敌人
历史真吊诡,当年46精神党“风华正茂”,最终回到了巫统。安华入狱也得认命,公正党之棒最终得交托给下一代,奈何任何在野党都无此打算,各个老大稳坐权位,还设法拉拢最大的政敌来当盟友。看在明眼人目中,简直是天大的背叛。改革,休矣;烈火莫熄,休矣!眼下老马成了“烈火莫熄”的接班人,吊诡至极!
政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其实褒贬不一,褒则敌人弃暗投明能得以合作,贬则为了政治议程与敌人展开合作。若不是因为政治有宏大的理想与伟大的理念,国民的选择究竟是为了什么?笔者当然不懂受烈火莫熄启蒙的人们,当下是怎样个想法,但为延续长远斗争的方式是支持与老马结盟,则是理想的缺失与改革的退场,诸君亦可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