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间,恐怕再没有第二个林福寿医生了。王国璋博士在《马来西亚华人人物志》第二卷(八打灵:拉曼大学;2014)下笔,冠之以“岛国良心政治犯”。
当中说他看诊,也是这样:“他和傅树介也合资在马里士他路(Balestier Road)开设‘人民药房’,秉持社会主义关怀弱势的理念行医,不仅为贫苦者免费施药,还资助交通费让他们回家,传为地方美谈。”
不啻这样,1978年后他被当权者流放到德光岛,限制居留那里;王国璋博士说:他成了德光岛上数千村民的唯一医者,而心怀感恩的村民,则常以榴莲、鱼虾等物,回报林氏夫妇。
一生都是志在救人救世。“获释后,他重拾医业,并一如既往地在人民药房为赤贫者免费治疗”。(页779-780)尽管晚年因为肾衰竭仰赖血液透析,直到心脏病遽发的一个月前,夫人陈孟端医生透露,林医生仍然继续在诊所上班。
那是难得的医德,也是仁者的医术。网上有篇文章说林福寿医生病逝,他门牌135的老家,“路的两旁泊满车子,集聚了许多人,屋内也挤得水泄不通。来的人都是来给林福寿医生鞠躬致敬的”。
一个人是否确实赢得百姓心底的尊敬,说实在话,就看这一个时候了。没有全民的动员,没有高调的宣传。他们都是自动自发而来,内心怀抱一生的不舍和一心的感激,只为了想在他的灵堂之前说一声谢谢。
〈希波克拉底誓言〉(Hippocrates:The Oath of Medicine)的期许,他贯彻始终。立德,立功,立言的三不朽,这个鱼贩孩子出身的林福寿医生都一一做到了:他是一座高大的铜像,刻在人人的心中,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