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康健电子报介绍,莲藕原产于印度,在很早的时候已经传入中国。杭州人称莲藕为“西施臂”,意指它的白嫩就像越国美女西施的手臂。莲藕味微甜而脆,除了可以入菜和煲汤外,即可生食。在菜市场上,莲藕的价格颇高,有时候也不易寻获,偶尔只好托相熟的小贩帮忙预留一份。
在小时候的记忆中,家里从不愁没有莲藕。因为总有一个人,常常在午后,带著一身的泥土味,用他黝黑的双手拿著数株莲藕回家。母亲总喜欢用老莲藕来煲排骨汤,配上梅菜乾和处理过的花生,那锅热汤真是香味四溢,我每次都能喝下好几碗。如果拿回来的是嫩莲藕,经常是派遣我拿去给大姑作菜。大姑喜欢把嫩莲藕切成厚片来煮红豆汤,煮的软绵绵的红豆常常顽皮的躲在莲藕的洞洞里,红白相映,让人看的赏心悦目,吃下去也就更加滋味。
可我总不明白,为什么拿莲藕回来的他,经常是笑著看我们吃吃喝喝,自己则是鲜少动口。有时候,如果有多的莲藕,也会拿来送给左右邻居。隔壁务农的大婶总会笑说,什么人做什么工,他们总会厌倦自己经常看到的农作物。那时候,我不明白,白皙又脆的莲藕为什么会让人厌倦?也不明白下工后的他,为什么要常常在客厅午睡?
原来,莲藕不是打从开始就洁白无瑕。工人弯腰蹲站在泥泞湿冷的池塘里,用他们的双手慢慢、小心地挖出来。这么一弯,往往就是一个上午的事情。挖出的莲藕满是湿泥,工人必须将它们泡在水里逐一清洗和削除泥土,这些“西施臂”才会慢慢露出原貌。这是很辛苦的工作,工人必须泡在池塘,事后又要在地上花时间清理莲藕。
小时候的我,不知道要问他莲藕“面世”的过程。现在想要知道人们如何挖莲藕,就只好自己上网查找。我也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不吃莲藕,如今只能猜想是否如大婶所说,厌倦自己常看到的农作物,因为莲藕伴随著湿漉漉的泥土作他的工作记忆?因为农务工作太累了,所以需要午睡?
光阴带走好多的人与事,昔日呼喊我们去吃红豆莲藕汤的大姑不在了,我尊重的他─养我、育我、教我的父亲也走了,只今我只能凭著想像他那双黝黑的手小心地挖出与清理西施臂,来作为我思念父亲的一个记忆片段。我想莲藕对我而言,永远不止是个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