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惹餐馆lima blas就开在吉隆坡金三角,位于Mesui街,与市内最热闹之一的Changkat Bukit Bintang街仅是两条街之隔。虽然不及Changkat Bukit Bintang街热闹,这里却有闹中取静之势。
刻板印象中,这一带的餐饮消费偏高,但lima blas颠覆这种想法。餐牌上的价格合理,午餐套餐仅9令吉90仙便成交,吸引不少周边的上班族光顾,所以生意是周日比周末还旺。
lima blas有5个股东,掌管厨房及监控食物品质的是Uncle John。走进店里,你会看见厨房门前有张桌子,这就是Uncle John的特殊位子,他每天都会坐在那里喝杯咖啡、与来客聊天,或是小睡一下。那个位子就像是厨房的守卫,既可监察厨房里头的动静,也可以监管出菜,可说是绝佳的战略位置。
经年累月好手艺
关于娘惹菜,Uncle John是这样说的:“每个娘惹家庭都有自己的食谱,娘惹菜就是这样,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味道,必须经年累月,才能够磨练出家传的好手艺。”
他解释,这里做的是娘惹家庭都会吃的家庭菜,如Ayam Ponteh、Sambal Petai、Teluk Cincaluk等,菜式虽然普通,但是味道却朴实实在。“当然,娘惹菜也有特别的节日大菜,如新年菜、作寿菜和婚宴菜等,不过准备功夫太过繁复,加上目前厨房的空间有限,应付不来,所以没有做,或许下一间餐厅再计划看看吧。”
酱汁配饭好滋味
待菜肴上齐后,Uncle John忙在旁观察说:“我看你怎么吃,便知道你会不会吃娘惹菜。”他得意洋洋地解释,一般的华人都是一口白饭、一口菜地吃,这样的吃法很寡,没有什么味道;峇峇娘惹却不同,他们习惯舀些酱汁淋在白饭上一起吃,“因为白饭味道很单调,捞著菜汁一起吃,味道‘五彩缤纷’,这样的吃法更具色彩。”
店里的娘惹菜,味道不刺激,不会大咸大辣大酸,所以习惯重口味的人,有些菜式可能会吃得不过瘾,不过,辣炸鲈鱼却是不能错过。表面炸得酥香的鱼,满满地铺上鲜红辣椒,吃起来不及视觉上辣,味道偏甜,非常讨喜。
复刻美好年代
餐馆的外观普通,很容易让人看走眼,但踏入大门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旧”,其实,餐馆仅经营了7个月。
装潢走怀旧复古风,店内刻意摆放著旧东西:旧招牌、旧箱子、旧电话、铁皮椅、斑驳的脚踏车、鸡公碗…颇有60、70年代“kopitiam”的味道。这些具有时间痕迹的旧东西称不上古董,说穿了只是一些不太值钱、被时代淘汰的旧东西,但是全摆在一起还是旧得有味道。虽然,这“旧时代”的装潢风格与娘惹传统的陈设风格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在这么一个空间吃娘惹菜,感觉还是挺对的。
今年70岁的Uncle John是个百分之百的峇峇,他的妻子是名气响当当的娘惹菜专家--Florence Tan。“吉隆坡存在著各种美食,娘惹菜相对还算是少见的,为什么要跟其他的菜系竞争?做自己最拿手的事、再把它做得独特一些就好了,不是吗?”他说。
经营娘惹菜馆之前,年轻的Uncle John曾经当过高中临教、导游,也曾在橡胶研究院上班。十几年前为了照顾患重病的养子,他放弃了工作,带著孩子和妈妈回到马六甲的一个小镇上定居。
“我在那里买了一块地,自己种水果种菜、养鸡养鱼,我认为这样的生活对儿子的病情有帮助。”15年间,他亲自照料儿子和妈妈的生活起居,每天做娘惹菜给他们吃,从中磨练了他厨艺。
养子和妈妈的相继离世后,2008年他决定把土地卖了,到有机农场工作,农场主人过世以后,他又回到当初的小镇当英文老师。两年前,兄弟找上他合开一间娘惹菜馆,他答应了,之后双方合作上有些矛盾,他退股另起炉灶,经营全新的lima blas。
娘惹叻沙限时售卖
对于出品,Uncle John自有他的坚持。以最富盛名的娘惹叻沙为例,他会在厨房门口腾出一个小空间,专门煮娘惹叻沙,现点现做,并且由他亲自督工,仅限周一、三、五供应,每次只卖15碗左右,卖完就得等下一次。
Uncle John说,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因为拽,而是娘惹叻沙的准备时间长,为了保住叻沙之名,所以制作上更加认真,他的助手在前一天必须准备好叻沙的香料,“我得至少花上2个小时,仅仅能够煮出17碗娘惹叻沙而已。”因为这里的叻沙做得出色,所以非常抢手。
“制作娘惹菜就是那么花时间,因为娘惹风味由大量的香料拼凑而成。然而,新鲜的香料含有水分,所以需要耐心地把水分炒干,香气才会释放开来,而且不可以用大火兜炒,不然容易烧焦。”Uncle John说。
所以,万万急不得,沉不住性子的人无法做好娘惹菜。所以,吃一顿好的娘惹菜,也同样急不得,停下忙碌的脚步,感受每一份的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