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常听友人描述某座城市时说,“这里是大都市要早点出门,上下班繁忙时段很塞车!”、“这里有多个大型商业广场”等。日常生活中,常有人把交通阻塞、高楼大厦和广场规模来衡量城市的繁华程度。反之,许多所谓的“小”城市,在其他人的眼里可能就是一个“大”都市。就以沙巴亚庇为列,上下班交通堵塞的程度相当惊人,同时也有几个大规模的广场。那么以此类推,亚庇应可视为“大”城市,即便一般人对沙巴州的印象是贫穷落后。
究竟何谓“大”城市?根据《国家城市化政策(二)》(Dasar Perbandaran Negara Kedua)里的城市(urban)定义是:人口超过1万并已宪报的密集发展区或是特殊发展区域(Kawasan Pembangunan Khusus)。此外,县级的行政区,即使其人口少过1万只要六成人口是15岁及以上并从事非农作经济活动,该地区也可算是城市。
发展和基设不相称
我国政府引用上述定义及数据来衡量各州之间的城市化发展水平。根据我国统计局《2010年马来西亚人口和房屋普查》报告,东马的城市化发展水平(Level of Urbanization)不低于其他州属。沙巴和砂拉越城市化水平分别是54%及53.8%,比起排名最后的吉兰丹州(42.4%)甚至高出11%。若以此数据来评估,沙巴可说是比较城市化的州属。当然,身为首府的亚庇可说是“大”城市了。但为何在一些人的认知,东马依然脱离不了穷困和乡野的印象?
笔者发现,一般人对城市化发展的观感与日常生活作息观察相关。需知城市化应与整体民生的质量、基础设施、经济规划等有关。尽管东马的城市化发展水平比丹州高,但与民生相关的数据指数对比仍有别于现实。其中,最为显著差别的是沙州的基建水平。
根据国库控股研究所《2018年家庭状况:不同现实》报告,丹州的基础设施条件例如电源供应、自来水设施、医疗和教育等的覆盖率比沙巴和砂拉越高。就电力供应覆盖率而言,沙巴仅有98.7%家庭有电源供应,低于丹州的100%电力供应覆盖率。沙巴甚至有些地区如东革(Tongod)和比鲁兰(Beluran)缺乏电供。https://public.tableau.com/profile/kri.interactive.infographic#!/vizhome/TheStateofHouseholds2018AnInteractiveVisualisation/SOH2018
此外,丹州自来水供应覆盖率高于东马,医疗设施和中学与住户之间的距离也比东马来得靠近。教育程度方面,2010年的教育与社会人口特征报告(Education and Soc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opulation,2010)指出,东马的未受教育指数乃全国最高。以此推断,东马会给人留下“非”城市化州属的印象是合理的。
笔者认为城市化发展程度理应与基础设施水平挂钩相符。政府为东马城市化发展努力的同时是否也应该一并提升民生服务质量?
从政府历年的发展计划和预算案中不难发现政府为提升东马城市化及乡区基本发展所作出的努力。近年最为人熟知的是联邦政府拨款兴建的泛婆罗洲大道工程(Pan Borneo Highway)。这工程横跨东马各市区的衔接,预估会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
均衡城市化发展
沙州政府在过去十年的州财政预算案确实有拨款给州内乡村发展(见图表)。事实上,从2008年的6200万令吉,拨款数额虽逐年增加,但幅度极小,直到2017年,拨款数额才见大幅度的增加。
然而在基础设施发展拨款方面,沙州预算拨款数额起伏不定,从2008年的3亿1300万令吉增减至2018年的2亿6000万令吉。虽然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有意提升州内的基础设施以便提升城市化水平,但沙巴似乎依然与大城市的繁华现象沾不上边。
沙巴州内除了首府亚庇比较“城市化”外,其他市区的基础民生设施并不完善,包括之前提及的水电供。亚庇虽然拥有100%的电供涵盖率却发生电供断续不稳定的现象。在沙巴,毫无预告下的停电频率之高令人懊恼不已。
2017年,沙州平均每户停电累计时间为241分钟,相当于4小时。此外,相对于半岛其他城市,亚庇公交系统确实落后,唯一可乘搭的公交选择是迷你巴士。倘若在城市里也面对类似的民生问题,试想这如何能让人对“城市化”的结果有信心?
简而言之,笔者认为政府在推动城市化的同时该从民生政策著手。相信城市化的发展取决于一个地区是否能拥有良好永续的城市与经济规划,包括水供、电供、道路、互联网服务覆盖率等基础设施的素质完善度。
同时城市化也意味著需具备能力面对未来如老年化、环境保护等迫切议题。倘若沙巴民生素质能随著城市化而提升,那么沙州将会是人们向往的城市典范,沙州有没有繁华“大都市”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