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昨日《文荟》版)

对自我(本体)的概念意义

宗教禁忌对信众来说不知不觉起了内化的作用。如果他们不遵守这些禁忌(比如说持斋、禁欲)就会带来一些身体上的不适。人类身体的九个腔孔反映了人的心灵状态及阴阳的气场。它们如果受到“污染”就会对人体有害。人类身体与精神的状况也反映了心灵与宇宙间的关系。

因此这些对宗教的禁忌的遵守其实是为了净化人类的九个腔孔。这些禁欲与节制考验人类的意志力、坚韧力与自律力,并且也可激发忏悔之心(如果信众不遵 守禁忌心底会起忏悔之意)。身体与心灵构成一个微观世界,身体以外这是宏观世界。仪式,因此为这微观和宏观世界带来平衡,也为信众和外部的世界带来平衡。

对宇宙(宇宙观)的概念意义

上所述仪式为信众和外部世界带来平衡,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马来西亚的森美兰州(Negeri Sembilan)。“Negeri”在马来语中代表“州”,“Sembilan”代表九,合在一起,就成为“九州府”。此外,森美兰州还是马来西亚九个 有君主世袭制的州之一,由九个统治者领导。

这样的情况放在马来西亚的语境里,有很重要的意义。前提的“九皇九帝九朝皇”或许可看成是九个统治者。这样的假说有实证支持。槟城马来西亚佛学会的 大堂里放了四帧彩色图片:阿弥陀佛、观音、马来西亚最高元首,及最高元首夫人。最高元首的图片放在阿弥陀佛旁,而最高元首夫人则在观音旁。这显示一种国王 与神的平等,及男与女、神性与人性的不平等。

因此可以假设,马来西亚九州的统治者是九皇大帝的再现,也代表了太阳系的九颗星;最高元首及他的夫人分别代表斗父与斗母。这样的再现并不是没有逻辑而专断的,反之,将其放在马来西亚华人的政治——宗教世界观里,有它的意义与价值存在。

中文“九州”一词也比喻“万物”,即宇宙中的各个现象。在八卦中,数字“九”代表太阳系的九个方位,0是斗母,1-9则是她的九个儿子或徒弟。对华人与马来人来说,这分别是宇宙中阴与阳、粗与细的相互作用。

结论

在以上的概念架构中我们看到一个三面平行的结构关系:宇宙中的九颗行星是宏观世界,马来西亚的九个州是超观世界,人体的九个腔孔是微观世界。九皇大 帝的仪式是微观世界与宏观世界阴与阳的互动,有维持精神与宇宙的平衡的作用。人类的生理机能是宏观世界的复制,微观世界与宏观世界在外在与内在方面都与天 与地脱不了关系,并且通过一系列的符号再现。

对华人来说,九皇大帝的庆典提供了一系列神圣的象征与符号,而仪式则让这些符号在时间与空间中成为一种意义。因此九皇大帝庆典的神话与传说在社会与宇宙的关系之语境下有重要的意义。

在马来西亚,新的神话被创造(或旧神话的再创造)以适应这瞬息万变的社会。信仰崇拜的运动使信众与周遭环境保持和谐,也让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的种种保持一致性。这些都完整体现在九皇大帝庆典的神话、仪式与象征意义方面。

(本文摘译自:Cheu Hock Tong《The Festival of Nine Emperor Gods in Malaysia: Myth, Ritual, and Symbol》,Asian Folklore Studies Vol. 55, No. 1(1966):49~72.])(全文完)

作者:周福堂
摘译:苏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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