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福勒斯特访华团,《大公报》总编辑王芸生发表社评〈送别新闻自由的使者〉,感伤“嘉宾远来,而辄离去,我们实不免有依依之情”之馀,不忘说到求真的要旨:
“敢说,敢做,敢承认,是自由人的风度;敢记,敢负责,是法国人人的作风;要自由,要民主,一个字就是‘真’,真是最可靠的。真是最美丽的。惟有真才是是非善恶的最高评判。是是非非,善善恶恶,把真相公开了,就毫无危险,就能够趋吉避凶,一切是坦途。新闻自由,就是求“真”的钥匙。”
可是,面对一个“真”字,谈何容易?钱钢著《旧闻记者》(香港:中华;2006)有个典故,说蒋介石当年主张博采舆论,话才说完,《新华日报》选刊翦伯赞的〈展望1945年〉,一刀割掉四行:
1945年带给我们的,是民主的福音。因此在1945年,中国人民最基本的历史任务,是要把中国变成民主的中国。要把中国变成民主的中国……才能动员人民,组织人民。(页17)
黄泉安先生前不久发表〈苏禄军事件:看你如何善后?〉透露的,正是这么一回事:“由于官方新闻资讯被封锁,我们不得不从菲律宾媒体探知详情,幸好互联网资讯发达,而且菲律宾媒体不受我国管制,因而本专栏拾得的前因兼结论……”
读者宙斯投书〈沙巴拿笃人的一些感想〉予《当今大马》,也说出同一番观点:
武装分子与警方上周五第一次火拼,第一个报导这个新闻的居然是菲律宾媒体。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民,怎么可能不会受到各种流言蜚语的打击,而活在一个风声鹤唳的环境?”
部分的缘由所在,固然关系国安;可是,这么一来,谣言四起,自然是可想而知。汲取这个教训,大选将临,报、不报与不准报,如何拿捏,怎么下笔,希冀领导识do,别让首先报导历史的,仍是外国的通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