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比较经济发展者,常爱引用菲律宾做为警惕,如在1965年,菲律宾的人均收入为259美元,仅次于日新马,可到了1980年代,却被台韩超越,到了1990年代,也被泰国超越;而进入21世纪初期,连中印也越过菲国!
何以一个曾被视为典范的国家,会沦落至此?实则,这并非孤例,阿根廷也曾因民粹、腐败与专制,而成为另一个失败的例子。
这里所透露的信息是,增长与发展,并非必然的,也非直线向上、向前,而是可能倒退的。在讲究实力、实利与效率的区域化与全球化的当代,更是如此。
至于何以新台韩能成功突破中等收入陷阱,升级为高收入国,则涉及了转型、产业结构合理化、优化与升级的事宜。马新泰台韩,同样是采取出口取向的外向型发展策略,何以新港台韩能成为四小龙,而马泰则成为失声的老虎?这涉及了政经文教的因素。从经济因素看,新港台韩,皆历经了不同阶段的阶段性转型,如从劳动力密集产业,升级为资本密集、技术密集,以及知识与创新密集产业的阶段性变化。大马虽也认识到这个转型的重要性,可却仅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不是空雷不雨,便是有花无果,如多媒体超级走廊(MSC)或生物谷等。
之所以,过于族群中心取向的新经济政策,及其变调走样为权贵资本主义,是个主因。菲律宾之所以会沦落,主因也在于政官商这铁三角在狼狈为奸,以至肥了朋党,瘦了国家与人民,成为一个掠夺国(Predatory State)。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何以历经1997-1998金融货币危机后,印尼会有一番新作为,韩国也超越台湾?
而大马却也陷入停滞性通胀困境。这就涉及了能否把握良机,化危为机的改革机遇。1997-1998的危机给印韩一个大搞改革的契机,印尼借此走上了民主化与分权的路向,韩国也借此大事整顿产业结构,让谈关闭或被整合、吞并的企业来个重新洗牌,连大企业大宇(Daewood)也难逃一劫!其结果,印尼有了新突破,韩国也因此更上层楼。劫后余生的现代汽车、三星电子、乐金(LG)等,变得更为强健,甚而至于强势攻下不少日本的既有市场,而日本,则因惯性而失去动力。
反观大马,虽因搞资本控制而渡过难关,可却失去了浴火重生的化危为机良机,变得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