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承认和治疗乃癌患一大禁忌,延误治疗可使癌细胞掌握足够的时间“升级”,吸取癌患体内养分,直至患者倒下。此种状况下,特别能忍痛并不算是值得嘉许的能力,曾佩珊带著这种能耐拖延了2年,才接受治疗。
身体出现异常应及时寻医,2010年,曾佩珊每个月的经期都伴随腹痛情况。不久后,蔓延至经期后也出现疼痛,且越来越频密、越来越痛。当时只要平躺,她就能触摸到右下腹的肿块,却没多加理会,直到家人不停催促她求医,才愿意到太平的医院报到。“医生只是检查了我的腹部,可能他也触摸到不寻常的肿块,便要我马上到槟城医院接受治疗。当时他什么也没做,就连验血也没有,只是按了我的腹部几下,所以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之后又到了槟城医院的妇产科检查,但医生说可能只是输卵管发炎,我也不以为意。”
2011年,情况恶化,曾佩珊开始有呕吐现象,月经时还带有血块,而且更因月经来潮腹痛至进紧急室,最后确诊为卵巢癌。
跨越失去女人特征障碍
为了保住生育能力,在未来建构完整家庭,曾佩珊拖延了几次医院安排的手术时间。“医生们对我很好,一直努力劝说我,医生看我害怕手术,先让我做了3次化疗,再进行手术。有几次我到了医院,却不愿动手术,结果和家人吵架回家收场,最终在2012年的第四次排期才动了第一次手术。当时我要求医生只切除右卵巢,希望保住另一半生育能力,但化验结果显示为第3期恶性肿瘤,因此医生坚持要我切除整个子宫,即使不情愿,我也只能就范。”生病期间,曾佩珊体会到受苦的不是自己一人,家人和朋友也跟著自己难过,尤其母亲承受的辛苦更不在话下。“还记得我在手术中迎来了2013年的第1天,住院的8天里,妈妈毫无怨言地全天照顾我。晚上她必须睡在躺椅上,除非有空床位,护士才会让她到床上睡。”
术后的曾佩珊又进行了3次化疗,她难过地说:“有些隔壁床化疗的病人,因相信偏方而停止化疗,最终走上不归路。”她奉劝所有癌患必须遵照医生吩咐,不可乱吃药物。家人的支持始终是最有力的后盾,家人对她的关心和照顾让她逐渐康复,虽然失去子宫导致她皮肤干燥、失眠、老化等,但曾佩珊最终跨越了失去部分女人“特征”的障碍,因为性命始终是最重要的。“复发”一词是癌患最不想接受的现实,问曾佩珊害怕癌症回头吗?“当然还是会害怕,今年已踏入第5年,还有一年才算到达‘安全’的第一个门槛,若还是复发我只能认命,毕竟再接受治疗,辛苦的还是家人。”
疑“复发” 及时检验幸乐观
去年6月,曾佩珊在3个月里,体重由约48公斤下降至38公斤,医生担心她患上肺痨,还特意为她做了检查,幸好并无大碍。她回想可能因为帮忙身为保姆的母亲照顾小孩操劳过度,体重才会下降。“我真的挺幸运了,之后又发现右腋下长了硬块,动切除手术取出2颗瘤,最后被证实为良性纤维瘤后才松了口气。最近也有泻肚子的情况,医生要我9月中到医院做大肠镜筛检,但我相信会没事。”
经历几段风雨,她坦言目前最大的梦想是平安健康,“组织家庭”已不在她人生要事的名单中,她只希望一辈子能好好守护在疼爱她的父母身旁。
从忧郁症康复 更爱惜生命
曾佩珊在癌症爆发前曾有一段忧郁症史,2007年,她只身从太平到吉隆坡打拼,面对压力的她在好友辞职后无从宣泄,和前男友又发生问题,因此在2008年情绪被逼到了死角。
“我还记得当晚吃了很多普拿疼,一心想自杀,不知怎么的大半夜走在大马路上,有好几个人停下车好心问我什么事,但我不予理会,只是一直往前走,他们也只能离去。我来到一栋组屋前,走上了楼梯围栏坐著,心想反正我的人生都没意义了,不用花金钱和时间去治好忧郁症,想要一跃而下。当时围栏旁的单位里有个青年,透过窗口要我冷静,劝说一段时间后见我没什么反应也就放弃了,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电梯里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母亲要她马上辞职回家,自此后她不停换工作,一面对全职工作压力又重回崩溃临界点,于是只能做兼职。
忧郁症在几年治疗下渐渐康复,现在的她更珍惜生命。“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坚强,但我希望我的故事能鼓励到更多人,确诊后一定要赶快就医,拖延只会让情况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