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知名网模杨又颖因网络霸凌轻生后,她的家人在自杀现场发现了一张A4纸写的遗书,前半段述说自己如何努力工作,后半部则写满了对长期遭到网络酸民谩骂的不满。随著杨的轻生,许多艺人都有所感触、切身之痛,其中吴宗宪就在其面子书上发表了一段感想…
吴宗宪说:许多年前,我们的前辈阮玲玉走的时候只留下了4个字──“人言可畏”…阮玲玉的年代,只有报纸、收音机及人言没有社网,或许也只有一小撮人在以讹传讹地攻击她批判她,但是杀伤力也足以让她承受不了伤害走上不归路。回望今天科技发达、社网普及的世代,一句话只要一键分享就能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地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杨又颖的轻生让不少艺人颇有感触,像吴宗宪这类见惯风云、听过无数尖锐话语、阅览繁多刺利言论的资深主持人,也无法漠视地在自己的面子书上发帖声援谴责。可见网络霸凌已到了一个失控的现象。
网友不是天不能左右大局
曾经以“童颜巨乳”在演艺圈爆红的“瑶瑶”郭书瑶,出道之初也承受不少舆论压力与负面批评,杨的离世让她有感同身受之感,于是她也在面子书上写文:“如果说不出好话,不如就别说话了吧…不好听的话少讲两句,真的不会怎么样!”
她也曾表示,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坚强的心脏,可以承受如折磨般的流言蜚语。
杨丞琳也在面子书上呼吁媒体帮帮忙,不要再用“网友说”来写新闻,恶性循环下让网友觉得“自己是天,可以左右大局”,她出道时也曾受网络霸凌,头两年还曾崩溃,不理解网友对她为何有如此深仇大恨,只好选择不看不听,久了后才理解,自己怎么看自己才重要,把这些人身攻击放得很小。曾在田馥甄(Hebe)《请你给我好一点的情敌》MV中演出的杨又颖,在优管(Youtube)拥有350万人次收看。Hebe在面子书有感写下“言语是用来沟通彼此的差异,而不是杀人的武器”,并连结该则MV,并为杨又颖、R.I.P.。
社群变武器伤害一刀割
网络霸凌是这里遏阻那里猖獗的恶性循环,许多青少年为了摆脱沉重的课业压力、生活缺乏重心、内在空虚、孤独感深,就容易沉迷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
但是有鉴于律法不足与漏洞,不少霸凌者皆得以保释或无罪释放,最为人深刻的就是去年11月20日在西印度果阿省举行的“印度国际影展”开幕典礼上,国营“全印电视台”(Doordarshan)现场转播星光大道,因为女主播不断口误,甚至把“果阿省总督”讲成“印度总督”,使电视台挨轰。有网友把名为“全印电视台最笨主播就在果阿印度国际影展”的转播内容上传优管(YouTube),影片透过面子书、推特和其他即时通讯服务野火燎原。女主播遭网友无情批评、取笑,甚至非理性谩骂,铺天盖地的负面反应使她不得不关闭自己所有社群网络帐号。
网络法专家道格(Pavan Duggal)指出,“这不是网络霸凌,那什么才是网络霸凌?”根据已立法国家的“资讯科技法”(ITAct),网络霸凌属可保释的犯罪,定罪后最重可处徒刑并罚款。但问题是,该如何诠释什么样的行为构成犯罪?
遭受霸凌,别说“别理他就好”
使用社交网,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以下3点一定要谨记,可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霸凌受害者。
1.社群网站属于公开性质,不是自己的小日记,一时的情绪宣泄可能就涉及人身攻击,务必谨言慎行。
2.不必急著炫耀好友人数破百、破千,尽量不加根本不认识的人为社群好友或在加之前先私讯问一下对方谁?确认身份会比较安全。
3.不宜在社群网站上公开自家地址、父母姓名、职业收入等个人资料,以免被有心人撷取利用。
在团体中比较白目、低自尊、没主见、爱捉弄人,甚至是表现太过抢眼的学生,都可能变成网络霸凌的对象。
处理网络霸凌的核心不在网络,而在父母和师长处理的态度。就因为非常在意小团体成员间的感情,不断分分合合的同侪关系,对孩子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而社群网络让小团体间的排挤更激化,不知如何自处的小女生最后采取自残的激烈手段,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深浅不一的刀痕。
大人不应轻忽网络霸凌对孩子造成的阴影,不是一句简单的“别理他就好”,或“不要上面子书去看就没事了”可以解决。孩子有时因为心中苦闷不知如何抒解,有时是想要引起别人注意,或只是单纯的讨个抱抱,周遭大人如果可以试著走进青少年的内心,才能适时伸出援手。
欧盟发起网络安全日 关注网络霸凌问题
根据EUKids Online公布2014年欧盟青少年网络使用调查,欧盟国家年龄介于11到16岁的青少年中,有12%曾经遭遇网络霸凌,这个比重几乎是2010年7%的两倍。而欧盟反霸凌(Beat Bullying)与欧盟家庭组织联盟(COFACE)2014年的调查更发现,曾经遭受霸凌的青少年中,有35%曾经自残、38%想过自杀。
这显示网络霸凌问题已经不容忽视。事实上,早在2004年,欧盟已经注意到网络霸凌现象,决定架构网络安全计划,成立“关注网络安全网”(INSAFE),并发起每年2月第2个星期二为“网络安全日”(Safer Internet Day),希望唤起社会对网络霸凌问题的关注。
这项活动也获得国际关注,超过100个国家每年都会在这一天举办活动,呼吁外界注意儿童网络安全。除此之外,欧盟在2009年时,更与包括面子书、推特、谷歌/优管、雅虎、MySpace等17个社群网站签订协议,保护青少年隐私,确保青少年网络安全,遏止日益严重的网络霸凌现象。
梅尔催生“反网络霸凌法”
住在密苏里州的13岁女孩梅尔(Megan Meier)患有注意力不足症,她在网络上认识16岁的伊文斯(Josh Evans),两人在网络上无话不谈。不过伊文斯随后就表示不想与梅尔做朋友,并在网络上对梅尔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比较好”,并且出言不逊,梅尔在网络上被霸凌情况愈来愈严重。2006年10月,梅尔用完电脑后就在房里上吊自杀,引起全美重视。
梅尔的父母随后成立了梅尔基金会,发起反网络霸凌行动,也在密苏里州催生了反网络霸凌法,也被称为“梅尔法”,成为反网络霸凌的一大胜利。美国国家青少年暴力防治中心曾经估计,有3成的美国青少年曾经被霸凌,或是成为霸凌的目标,同时霸凌也不再局限于校园或是游乐场等地,并随著科技进步,在社交媒体、网站或手机等霸凌方式愈来愈多。
执法可推行 首案判18年徒刑
近年美国数起校园或网络霸凌事件,至今仍令人记忆犹新。2010年12月拉特格斯大学大一新鲜人克里蒙提(Tyler Clementi)被室友用网络摄影机拍下他与另名男学生的性行为,并透过网络散播这支影片。
克里蒙提不堪羞愧轻生引发社会议论,这起事件成为全美反霸凌青年同志声浪的象征。事发4个月后,新泽西州的反霸凌法案正式签署通过。
网络霸凌与威胁难以断定,美国多起判例中,因霸凌者未有致人于死的初衷,多未重判结案,各州虽陆续通过相关法令,但难有一致的联邦规范;而社群媒体强调言论自由,过度限制,将失去大鸣大放的平台本质,法律难以直接介入。
网络霸凌与威胁引致受害者死亡个案在美国屡见不鲜,法律暂时无解之际,只能透过社会运动与教育规范,提高问题能见度。美国同性恋社群发起“会更好”(It Gets Better)运动,提高社会对青少年同志在校园遭集体与网络霸凌问题的关注,总统参选人希拉蕊与许多好莱坞明星都表示支持。
女神卡卡(LadyGaga)近年来致力推动反霸凌,她的1名14岁粉丝罗德麦尔(Jamey Rodemeyer)上传网络影片抱怨遭霸凌后自杀,卡卡不只谈起切身之痛,更呼吁总统奥巴马必须重视同志人权与校园霸凌的问题。
英国也针对校园与网络霸凌有多项立法,近来甚至有呼声要加重网络霸凌罪刑。去年10月因模特儿梅德蕾(Chloe Madeley)为母亲争议言论辩解而在推特面临网络霸凌,威胁对她不利。英国今年2月已先通过“刑事司法与法庭法案”(Criminal Justice and Courts Bill),相关修正案,网络色情报复将被定罪判刑,网络霸凌刑责从目前最高6个月提高4倍到2年。
无独有偶,美国加州一名男子在“情色报复”网站发布数万张男性与女性猥亵照,本月4日遭判18年有期徒刑,此案据称是美国犯罪史上首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