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国家是个美丽的家园,各族文化汇集,一幅美丽的图画。一个华裔女子怎么学起印度舞来了呢?一个马来小男生不学马来武术,反而对中华武术痴痴著迷…郑娟清是少数能以印度舞在台上发光发热的华裔舞者。她已经累积了32年的习舞和教舞经验,精通芭蕾舞、标准舞、拉丁舞等舞蹈项目;此时此刻的她,情定东印度古典舞奥迪西(Odissi),一往情深。

印度舞有好几种,郑娟清学的是属于古典舞蹈的奥迪西,它源自印度东部,变化多,难度也很高。“对我来说,印度舞真的很有挑战性,第一是体力,像每一场表演一跳就是一个半或长达两个小时。第二是节奏,印度舞有分3拍、4拍、5拍、7拍和9拍,手和脚的节拍可能不同,稍有分心就可能会乱了拍子…”说著说著,她现场示范起来。虽然她一再说著印度舞很难,但从她津津乐道的神情看来,相信再困难她都甘之如饴。

“印度舞是一种可以说故事的舞蹈,舞者跳舞时不仅仅要入戏,还得通过丰富的面部表情及肢体语言来传情达意,将自己化为故事中的角色。”从印度舞的动作、服装到印度节日和饮食文化,郑娟清皆能如数家珍般倾囊而出。访问过程中,她还会不时提及一些艰涩的外文名词,这一长串的名词在外行人听来既陌生又拗口,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流利得很。

郑娟清觉得学习一件事物就要深刻了解背后的文化意涵,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跳什么,也才能把印度舞跳好。“平常除了练舞,我也会学习相关理论。当中有很多东西要背,例如单手有数十种手势,而不同手势有不同含意,这些全部都要背起来。”困难的是,很多需要背起来的名词都是梵语,“但没有办法,怎样都要背起来,所以平常就多讲多练习。”

2013年马六甲艺术节,郑娟清表演独舞的那个午后,现场来了华巫印观众,大家的目光都被她舞动的身影深深吸引。现场除了乐师演奏的音乐和郑娟清身上铃铛发出的声响,剩下的就是观众的喝采声。
2013年马六甲艺术节,郑娟清表演独舞的那个午后,现场来了华巫印观众,大家的目光都被她舞动的身影深深吸引。现场除了乐师演奏的音乐和郑娟清身上铃铛发出的声响,剩下的就是观众的喝采声。

独舞呈现一人分饰多角

很多时候,郑娟清表演的是独舞,因此她必须一人分饰多角,时而俏皮活泼,时而优美典雅,这全都是透过舞蹈动作去把故事带出来。

许多人觉得印度舞“很美、很华丽”,由于起源于宗庙祭祀与庆典,印度舞具有强烈戏剧元素,尤其是表情与手势。

“印度舞蹈讲究手、眼、心、意的统一。简单而言,就是舞者运用手势、眼神、内心所想、面部表情及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演绎出想要表达的意境。舞蹈动作越来越快,手姿变化丰富。”郑娟清边比边讲解,在几秒钟之内,从容不迫地用10根手指头串完一小段故事,让我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又佩服不已。

郑娟清感叹,“跳舞”这条路不好走,因为,可能会和父母的期盼背道而驰,亦或被社会框架及金钱等现实因素所限制。郑娟清用行动与成绩向家人证明自己的决心,而家人也从一开始的不认同、阻挠,到全力支持她的跳舞的梦想。

郑娟清说,舞蹈让她更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极限是什么。不过她没有因此自满。她笑说,其实如果不继续跳舞,她也还真不懂自己可以做什么。“舞蹈是我的全部,我这辈子会一直跳印度舞!”

多元种族社交圈 交融文化核心

郑娟清自幼习舞,小时候只要听到音乐响起,就会跟著手舞足蹈,所以父母就让她去学芭蕾,直到她中学毕业,她都不曾离开芭蕾。“即便遇上学校考试,同学们都为了准备考试而暂停去上舞蹈课,我不管,就是坚持要学跳舞。”热爱舞蹈的她早已立志,将来要往舞者方向发展。

完成中学教育,郑娟清选择了同为艺术类的设计科系,赴笈英国升造毕业归国,她进入广告领域工作,一边工作一边追寻跳舞的梦想。随后,她加入大马著名丝绸舞蹈剧场(SutraDanceTheatre)学舞。她说,自己以前也没想过会爱上印度舞,但接触后就是很喜欢,加上她原来的个性就是喜欢向高难度挑战。

除了舞者身份,郑娟清亦是舞蹈老师她希望能培养真正热爱舞蹈艺术的学生,哪怕只有三两个学生。‘只要学生有心学习,我都乐意教学。’

在舞蹈的生涯中,郑娟清重质不重量,她认为跳舞艺术不是技艺,而是一种奔放的情感表达。未来,郑娟清希望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舞蹈创作上,创作出优质的舞蹈作品。

印度传统服饰纱丽与精细头饰、手环和脚饰,都让郑娟清爱不释手,一整套佩戴在身上舞之蹈之,丝毫不觉得累赘。
印度传统服饰纱丽与精细头饰、手环和脚饰,都让郑娟清爱不释手,一整套佩戴在身上舞之蹈之,丝毫不觉得累赘。

华美纱丽毫不累赘

郑娟清就读于国民型中小学,班上同学三大种族都有,彼此间相处融洽。因此,她对各族的文化习俗并不陌生,多种语言也说得流利。许多华裔学生直到上了中学才会结识友族朋友,郑娟清自小学时期就在各族同学圈里打滚,对印度文化尤为热爱,“我太爱印度文化!”

说到印度文化,最让她爱不释手的,莫过于印度最具特色的传统服饰“纱丽”(Saree),以及那些设计独特的头饰、手环、脚饰品等等小配饰。

她披露,真正的奥迪西舞者,身上所穿戴的饰品必须源自印度,纯银的材质;或由师承的舞蹈Guru转赠予自己,非常讲究。

印度取经 苦中有甜

对很多人来说,印度是一个让人感觉复杂的国度。她有著让人向往的历史文化,以及让人裹足不前的治安和卫生因素。当亲友得知郑娟清准备只身到印度学舞的决定时,他们都劝她三思。

为追寻印度舞的真谛,郑娟清远赴印度取经15次。她对自己内心的召唤、对梦想的追求很坚定,让她得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印度对她来说是一片圣地,且是一个让她想一再踏入的国度。

“我很喜欢印度,虽然那里的环境乱七八糟、环境污染,且很多烟尘,但我觉得那里的人很真诚,当地人民为了生活,过得很努力。”在大马工作时,因为工作忙碌,让她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觉得一段关系难以维持。但在印度,她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能让人感到快乐。人生地不熟,很多事都跟想像的美好不一样,生活习惯受到很大的冲击。郑娟清天生有颗憨胆,既来之、则安之,她拜师开始学习印度舞,清晨起床练瑜伽、接著再练习印度舞中的古典奥迪西舞。在印度生活的期间,却是苦中带甜,尤其浓厚的印度文化更令郑娟清深深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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