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吉灵”的陈锦豹是旧巴生路的闻人,在1978年接下维诚丹峇比烈(东区)睦邻中心主席一职,以满腔热血,不畏强权的坚持,协助居民解决问题。称呼他“吉灵”,是因为他肤色黝黑,长得像外族,邻居都这样称呼他…
这位“吉灵”村长在旧巴生路一带,具有一定号召力,并不是因为他家财万贯,也不是具有雄厚背景,而是因为他从来不计回报为居民解决问题,尽心协助需要帮助的居民。他的助人事迹直到他离世后,还存留在当地每一位居民心中。
陈锦豹出生于1930年5月30日,见证过3年8个月的日战时期,在日军离开的第二年,他才与家人迁居吉隆坡旧巴生路生活,曾从事布匹批发、经营茶室、锡矿等生意。
陈锦豹在维诚村木屋区居住了57年,与妻子高翠云育有4名儿女,膝下有10名儿孙,儿孙满堂。他在2014年11月11日因癌症与世长辞,享年85岁。
众所皆知,旧巴生路在未被开发成综合发展区前,它是逢雨必灾的水灾黑区,只要下起倾盆大雨,不到1个小时整个旧巴生路就变成“水城”。
先想到人才想自己
其中1971年和2004年的大水灾,是当地居民印象最深刻的水灾事件,据知1971年的水灾的水位涨至屋顶,是该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陈锦豹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水灾,纵使本身也是水灾灾黎,但每次水位退潮后,他总是先帮助其他灾黎,尤其是较为贫穷的居民。
陈锦豹遗孀高翠云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跟大家分享过与丈夫的生活点滴,以及丈夫乐于助人的往事。她表示,提升旧巴生河的过程非常艰辛,丈夫不惜劳苦、奔波劳碌,不错过每一个可行的管道,就是希望提升计划能够尽早落实。
“直到郭素沁当选为士布爹国会议员后,提升计划才有望落实,先是兴建防洪墙、到2004年展开的克拉容河提升工程,到了2008至2009年完工后,当地水灾情况才得以解决。”
教外劳道理 救女儿一命
高翠云说,随著旧巴生路的水灾问题获得解决后,周边地段便成了发展商眼中的“黄金地”,住了近半世纪的居民都逃不过发展洪流,开始迁往他处。原本100%的华裔木屋村,在2010年开始成了90%的“外劳村”。
她说,当地华人搬迁后还保留著木屋,为了避免成为瘾君子的匿藏地,许多华人都选择把木屋出租给外劳。
她笑称,当地外劳每当面对问题时,都会跑来询问丈夫的意见,丈夫不时也和他们说说道理,劝告他们安分守己,而他们也“服从”丈夫,从来不闹事,也与其他数十户华人相处融洽。
“虽然外界对外劳都存有偏见,但并非所有外劳都是窃贼。记得有次发生水灾时,洪水涌入住家,但行动不便的女儿却来不及逃生,幸好获得一名外劳邻居的帮助,背著女儿逃出困境。”
这位乐于助人的“吉灵”在高翠云心中,其实是一位大男人,也是一位爱妻子、重家庭和非常注重孩子教育的好丈夫、好父亲和好公公。
高翠云现年79岁,与陈锦豹是表兄妹关系,因为一起生活和经营咖啡店生意,日久生情,在1966年结为夫妻。“丈夫在年轻时刻苦耐劳,白天到布匹批发店打工,晚上到咖啡厅帮忙,为人不计较得失,对身边的人也很热情。”
她说,丈夫对儿女或孙儿们都“管教森严”,到了2000年代,孩子们都不像以往般容易管教,现今社会都在谈“爱的教育”,可丈夫还是坚持传统一套,要求孙女们在午夜12时前一定要回家。
“若不见孙女们准时回家,丈夫就彻夜难眠,每隔不久就致电给孙女,催促她们尽早回家,不然就收起钥匙,不让她们进屋。”
我为人人 常挂嘴边
陈锦豹其中一名孙女谭晓岚(26岁)说,公公生前经常以“满招损,谦受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两句“格言”来教导孙儿们,小时候并不理解公公的传统教育,长大后才了解公公的用心。
“公公经常劝导我们做人不能自满,否则招致损失的是自己。为人谦虚才能受益,更不要计较得失、不要怕损失,长大后要孝亲敬老。”
回忆起公公离世当天,她哽咽地说,公公临终前叮咛所有儿孙要好好照顾婆婆。虽然公公平日对婆婆说话声量很大,但其实他对家中每一位成员都很好,最疼爱的就是婆婆。
“虽然公公走了,但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们都不曾忘记他的‘格言’,也把对公公的爱延续在婆婆身上。”
虽然这名“吉灵”已离开人世,但他生前不求回报协助他人的精神,仍留在曾被他帮助过的居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