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常常游泳的生活。也许天性使然,大学至今我也只懂得自由式,其他都不会,蝴蝶式有玩过但是不熟悉。有时候泳池边与泳客闲聊,他们大多说我的自由式是很轻松自在的姿势,有些则说我一口气可以来回好多次。
我都谦称其实是大学努力学习到的技能,游泳上瘾了也就形成了一辈子的习惯。记得师大游泳馆时时挂著“游泳一生,健康一世”的布条,意思大概是鼓励持有游泳证的师生、校外人士最好可以毕生维持这个好习惯。
大二报了初级游泳班,摄氏18至20度的秋天早上或下午上课两小时,各系所同学站在泳池里的边缘,体育系老师吹哨子指示同学游到泳池中间的彩色旗子长绳分界。同学纷纷奔放畅泳,我心想:“不是初级游泳班么?原来大家都会游泳了。”我不服输于是马上申请办游泳证,下课闲暇时间就是自己练习,到第二堂课我也已经会游泳了。
到了大三更过瘾。星期一早上八点上庄子哲学课,十点十分上高级游泳课。冬天只剩下摄氏10度也依然准时上课,师大的老师都是比较严格,体育系老师教我们这些外系学生的课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把我们当校队般训练。台北的冬天湿湿答答,我把雨伞放在门口的雨伞桶、外套脱下也就不把北台湾的冬季晨雨当作一回事了,因为老师马上就要让我们考验一些很重要的技能:左手右手摆动一轮或两轮才规律换气、手捉浮板头部向下憋气一路游到泳池另一端、水中憋气至少三十秒。课堂测验就一项一项考,没本事就中途退选,我们师大的游泳课不是孩童玩泥沙的儿戏。
于是养成了时时抽空游泳的习惯。中午十二点至两点午休时间赶紧抽时间练习,下午四点或六点下课后也常常游泳,学生餐厅关门了就跑到永康街烧腊店跟陈老板两夫妻用粤语闲聊,或者跑去师大宿舍后面的印尼餐厅跟印尼大哥大姐用马来语聊天。也许是每天或隔天游泳释放安多芬的关系,旁人说我整个人也快乐自信了起来。还真的要感谢高级游泳课的王宏豪老师。
从他的课程开始一直到毕业后这么多年以来,我游遍了武吉嘉里尔、八打灵新都、霹雳怡保、槟城的泳池。每每畅泳时,我常常忆起大学时代某个秋晚完成练习之后在泳池边保持脚部运动准备warm down,游泳馆音响系统播著ICRT电台广播刚好播放酷玩乐团的〈In My Place〉,我的心情也随著那首歌的鼓声、电吉他声揭幕而开朗了起来。
我毕业变成接案子的文字商人这么多年之后,想起这么快乐的大学生活也觉得很开心。人生只能活一次,很庆幸没有错过留台的机会。所以现在都会劝学弟妹挑选有正规体育馆、游泳馆的大学,毕竟能够专心学习的时候就只有大学时期,错过了就无法回头。
下一个不愿错过的愿望就是去国外旅游也一定要游泳。这是多一两步就可以办到的事,绝对要做到才算是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