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届柔佛州选开打,朝野政党纷纷投入,对许多竞逐者来说,这场选举的意义深远,然而,上到政治人物,下到一般民众,大家都清楚只有柔佛州选民可以决定谁胜谁负,换句话说,柔佛选民才是真正的“造王者”。
自马来亚独立迄今,柔佛州的政治意义向来颇为深重,例如,柔佛是最大马来政党巫统的龙兴之地,是国阵1959年到2018年前的固有江山,因此,在野党不无使尽全力在柔佛开疆拓土,冀望粉碎巫统老地盘,证明国阵威风不再的讯号。
如果从选举资料来进一步探勘,除了象征性的政治涵义以外,柔佛政治还有更多值得把脉的部分。
按照选举委员会近期公布的数据显示,在259万7742名柔州选民中,18-20岁选民占6.67%,40岁以下选民(包括18-20岁)占50.12%,接次则是40到59岁42.72%选民,这项数据说明一个再清晰不过的道理:18至21岁选民的影响力并没有想像中强大,那么为何各路政党不遗馀力地自我粉饰“年轻面貌”?答案在于,在相对多数决单一选区的国家,政党必须吸取最多选票击败对手,而在多角战的情势底下,新选民将是政党寻求突破、扩增得票率的市场。所以,笔者认为年轻选民之所以被认为如此“关键”,完全是媒体舆论和政党机器一弹一唱的结果。
既然18-20岁选民占比不到10%,50.12%的40岁以下群体就是这场柔佛州选的最大裁判员。尽管当中存在“后509”的选民,不过40岁以下的群体不可以完全归类“年轻选民”,因为根据国民统计局的资料,在2021年,马来西亚平均结婚年龄介于25至29岁,女性怀孕(第一胎)的平均年龄为28岁,柔州成婚人口和婴孩出生率都位居全国第二,因而有很大部分21到30的成人已进入成家立业的阶段,将他们说成“年轻”或不太恰当。倒不如说,“八零后”和“九零后”世代或许更为贴切。
当然,有相当大部分柔州子民在狮城就业,这些游子不乏40岁以下的选民,援引行动党柔州主席刘镇东的话,非国阵政党(希盟、国盟和MUDA)要靠推高投票率取胜,而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要达成这项目的,就端看非国阵政党的竞选论述、政策和候选人是否能够启动震撼效应(Wow factor),鼓励40岁以下选民参与3月12日的投票。倘若投票率持续走低,胜负将由42.72%的41岁以上中、老年选民决定,依靠在地、保守和老年选票出线的国阵将会是这场选战的大赢家。
垦殖区是关键票仓
柔佛73个垦殖区是另一个尤为关键的票仓。就反国阵风气正盛的2018年来看,柔州国阵守住的州议席集中在内陆和东部,以及马来选民超过五成或以上的选区,这些选区都居住著大量的马来垦殖民。而分布于21个州席的垦殖区,因为巫统在1970年代以来的长期经营,积极关注垦殖民的需求,垦殖区遂被认为是国阵铁票所在。
目前国盟的土团党也加足马力,游走于多个马来选区,散布反国阵、反巫统的论断,期望凭著伊党支持者和中间马来选民夺势,反观希盟和其他在野党,对垦殖区似乎不抱希望,竞争实力不及国阵、国盟。
当国盟狂打巫统、在野党不专注垦殖区的情形下,如投票率像马六甲和砂拉越般偏低,柔州国阵必轻易获胜,而国盟也可能成为马来选民的次优选项,希盟、MUDA、斗士党和民兴党的生存空间将进一步缩小,因为都不把火力聚焦垦殖民,在野党的“白区”越来越少,未来在野阵营之间的恶性竞争必然加剧。
第三个“造王者”是在26个州议席中左右大局的华裔选民。柔佛州议会56个议席里,马来选民低于六成的有28个议席,其中26席是华裔占超过三成,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第十四届大选中,希盟四党于这28个选区完胜,尤其行动党上阵的14席中有9席为华裔超过50%的州席,其馀5席则属于混合选区。此外,公正党赢得的5席有3席是华裔选民约30%,而土团党胜选的8个选区有6个是华亿选民占比30-40%的州选,诚信党攻破的9席都是非马来选民在30-50%之间的混合选区。
易言之,若希盟可继续在第十五届柔佛州选中坚守20到25席,柔州希盟就算得上守住509大选的政治遗产,毕竟在野党在1959年到2013年十三次选举从未赢超过20个州席。
笔者认为,国盟、希盟、MUDA等的目的是要令巫统就范,就必须想办法鼓励柔佛选民出门投票,尤其是40岁以下的选民,推高投票率,增加选情的不确定性,提高国阵胜出的难度。
当然,新冠确诊连日破两万宗的确会影响民众对目前政局的态度,然而政党必须设法将选情的重要性传达给选民,告诉他们投一张选票除了是履行公民义务,投票也是向当权者表达抗议的途径,更可阻挡下一波甚至更大规模的政治动荡,警惕当权者对抗疫情和振兴经济才是民心所向的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