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第14届大选的政权更迭其实并不顺利。尽管赢得122国席入主布城,多个州属却陷入不稳定的状态,包括吉打、霹雳和沙巴。惟吉打得到选委会“保送”,该州也是敦马的核心,因此,稳定程度相对偏高。
一度陷入悬峙议会的霹雳州,在希盟获得2名巫统议员的相挺得以消除疑虑,前提是由唯一土团党议员阿末费沙任州务大臣,犹如希盟推举前巫统强人马哈迪为“共主”般的策略性安排。而大赢家乃土团党,当初议决由土团领军霹州希盟,该党的影响力被高估下获得最佳待遇,此乃希盟错判选情的教训。最大输家非行动党莫属,18支火箭升天却得不到州首长职。
权力与选举成绩不符
霹州始终以维持政局为大方向,改革构想碍于平衡所阻,稍微波及盟党的利益即打退堂鼓,久之引来舆论坊间的讨伐,各党派受到彼此限制而无所作为,加之在野党的左右开弓,因此,霹州经常传来弦外之音,如倒大臣风波和孤战行动党论,滋扰风声屡屡浮现。
阿末费沙与马哈迪虽处不同位置却具相同意义。若阿末费沙被拉倒,关键少数的前巫统人或归巢,重现2009年的宪政危机。同样地,若敦马遭安华阵营的逼供,土团党也不会待毙,凭关键少数的优势与巫伊互动,打乱倒马派阵脚,不惜解散希盟要挟。
霹雳州的稳定注定希盟的命运,是选前的协商所埋下的苦果。尽管土团党成功分裂巫统,却不能为希盟拿下更多席次和选票,可是无论霹雳州或中央政府,希盟的权力分配未真正反应的选举成绩,选前被高估的土团党反获最优渥的收获,对得到广泛支持的行动党和公正党而言非好事。
或许,两党是出于大局考量选择跟土团党妥协,但在票投两党的选民却未必倾心苟同,若不设法安顿基层积怨,其基本盘将处不断被削的境地,丹绒比艾补选便是最闪亮的耳光。
沙巴是另一个定希盟存亡的关键。经过3日的博弈,民兴党取得来自巫统、民统的加盟,绊倒慕沙阿曼和杰菲里在509后仓促合组的州政权,沙巴能峰回路转乃由两个关键因素所驱动。
伙伴关系与自主性
第一,沙巴变天是民兴党和希盟高度团结下的成果。在双方2 9席比2 9席之际,杰菲里领导的立新党成关键少数,恰好沙巴以投机政治猖獗著称,一方面立新党观察两方的“诚意”再决定导向何方,另一方面是比拼“耐力”,看谁撑的时间较长。结果立新党选择支持慕沙,幸运的是,希盟与民兴党始终团结一心地拉拢敌营,最终成功建立沙菲宜主导的沙巴政府。
因此,沙巴政府是希盟和民兴党彼此信任所缔造的胜果,惟双方的伙伴关系屡受挑战。土团党打破选前与民兴党协议高调东渡,沙巴火箭、蓝眼及民兴党纷纷呛声,已有相对多数议席的沙菲宜却选择妥协,续与希盟合作为大局,进言之,沙菲宜是一名有远见的从政者,但如持续妥协仍无法兑现利益,这层伙伴关系终破裂。
第二,“自主性”压制异议。民兴党凝聚巫统、火箭、蓝眼、沙团结党、自民党、民统等意在为沙巴人而奋斗的人士而成,继金马利补选新败的打击,沙菲宜逐步跟希盟维持距离,挣脱“马来亚”的影子以安抚党内,因故沙政府近期的作为与联邦政府不同调,废止临时准证(PSS)和中断往返中国的航班或许是一种讯息:沙巴人有当家做主的能力。
此外,沙巴民兴党的底线一再受到希盟挑战,于是民兴党的在地声誉不断剥落,20%石油税仍未果和土团党东渡严重压到该党基本盘。如今希盟在半岛失去广泛支持之下,若民兴党持续背负西马傀儡的恶名,未来双方关系生变也不感意外。是故,希盟须诚意尊重东马伙伴,否则一贯的作风必酿大祸,轻则丢失砂沙盟友的给力,重则丧失东马选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