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希盟政府财长林冠英在国会提呈了首份财政预算案,卫生部的预算也包括在其中。最受瞩目的是新政府欲落实的大选承诺,例如把卫生部的预算拨款提升至国民生产总值的4%、“健康关怀”计划 (Skim Peduli Sihat)、关注非感染疾病和罕见疾病,同时加强私人界和非政府组织的合作参与。
点评卫生部政策和财政预算,首先必须从两个层面来分析。一来是财长演说词里所提及的政策和计划事宜,二则是联邦财政预算档案下,卫生部各部门和各目的的拨款分配和数额。
没错,明年的卫生部财政预算是账面上的历史新高,达到286.8亿令吉。比起今年,涨幅是7.9%,占政府财政预算的9.1%,继续成为获拨款第二高的政府部门。可惜,卫生部的预算数额预料仅达明年的1.87%国民生产总值,几乎还在原地踏步。
卫生部部长祖基菲里早前已默认,不可能圆满大选承诺的4%,甚至向财政部献议要成立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会(REIT)来筹资额外的30亿令吉。但在这次的预算案里中,财长仅提出成立机场的REIT,轻描淡写地提及医院会是未来的可能之一。相信以这种“政府做生意”的方式来融资发展,会是未来的趋势,但公众未必会认同此措施。
B40群体福音?
早前各方密切关注的“健康关怀”计划,在财长的宣布下已转型称为“国家健康保护基金”(National Health ProtectionFund)。这项针对家庭收入最底层40%人民(B40)而策划推行的医疗福利计划,最后竟然出乎预料,由一家私人保险公司先承担20亿令吉的保费“贡献”给该基金会。
财长还说,这个由国家银行管理的基金会,未来不排除与其他保险公司合作,并寻求补足基金。这难免让人民起疑,到底类似汇集基金的方式对政府来说有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以致该保险公司愿意“奉献”那一笔大数额?除了可让该公司赢得“企业社会责任”公关手法的赞誉,还有没有其他的好处?
再说,让人失望的是,该计划仅针对四个危重病免费提供给B40群在私人医院接受治疗,但津贴控制在顶限数额8000令吉。
转型国家健保制度
过去几个月,在多个公开场合,部长和副部长放出的风声说,这计划将提供每户B40一万至两万令吉的医疗津贴顶限,从未提及疾病数目的限制,曾让不少B40群喜出望外。
笔者暂且未知所谓的四个危重病是哪个,但可以想像如果真的是重大疾病,8 0 0 0令吉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万一入院了,B40病人发现医疗费远远超过8000令吉,那该怎么办?索取津贴的机制是什么?B40病人可以直接去任何的私人医院找专科医生吗?笔者担心,若政府没有良好的索偿机制和资格条件管理,再加上政府还会提供全年14天、每日50令吉入院津贴给B40的计划受益者,私人医院或许会诱发B40对这四个疾病的需求并从中捞取好处。
财长在讲词里,也提及去年国家银行推出的“安心保护”(PerlindunganTenang)的健康保险计划。他说,该计划的每月保金甚至还便宜过一盒香烟,应可负担。财长还提出购买保险免税的新措施和好处,大力鼓吹人民受保。卫生部从过去到现在,内部一直有一把有力的声音,要把国家的医疗财务制度从目前的“国家税收拨款”,过渡转型至人民直接付费参与的“国家健保制度”。相信政府这次所提的计划正向往该政策目标挺进。
减少非感染疾病
不过,笔者对卫生部重视非感染疾病,而提出几个好政策赞赏有加。例如,政府提出征收“附加糖分饮料”税务,目前定率在每公升40仙,如果该饮料拥有超过某个份量浓度的附加糖分。笔者认为,这“糖税”的征收额不高,除非政府继续高调宣传高糖分饮料和食物的坏处和祸害,不然这政策预料不会改变绝大部分人的饮食习性,痴肥问题依然会严重。反观政府重点打击和“社会歧视”烟民,迈向2045年无烟国度的目标,更能表达政府的决心。
此外,政府推出政策针对性拨款治疗罕见疾病、加强初级护理,并提供全国健康检查服务给50岁以上的B40长者。其实都在某个程度上,落实执政党的大选竞选宣言。更重要的是,这是正确且合时宜的公共卫生政策主轴方向。
预防性医疗是为了未来更健康的国民社会,现今身受百病缠绕的国人仍需可负担,且方便有素质的医疗服务。财长宣布提供了108亿令吉来购买药物,以及提升改进诊所和医院的医疗服务素质。翻开政府的预算案档案数据来对照今年的拨款,笔者发现相对于今年6600万令吉的拨款,明年政府将发放更多的资金,即8800万令吉来添购药物和医疗产品。
政府在公共卫生拨款方面更为积极,这与他们宣布要加强预防性医疗和初级护理的政策相辅相成。例如,提供更广更多的免费疫苗注射和健康检查服务。为此,卫生部增加了1亿3000万令吉拨款给“公共卫生药剂和供给”部门,用于采购项目。
在提升和扩充医院设施方面,明年政府拨款了8亿令吉,比起今年增加了1320万令吉。而在增建医院的发展开销方面,政府也几乎翻倍地拨出额外的1400万令吉。无论是否足以应付需求,在目前政府医院拥挤爆满、不少设施设备残旧久未修复,这笔发展拨款的重要性不在话下,至少政府已努力增加发展拨款款额。
俗语说,“把钱花在刀口上”。由于大部分的政策都需要人力和财力资源配合方才能执行,所以欲了解政府未来一年的政策方向、政治决心和优先处理安排的事项,财政预算案是公众应参考最中肯和准确的文件,也是反映当今政策和政府运作的最好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