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5年至2015年,在叶新田和邹寿汉领导的华教运动,一路以意识形态挂帅,又接连发动数起内部斗争,对外则总以单元化教育政策批判国家教育政策,整整十年来,华教领导未能关注国内外深刻的教育发展,不仅造成独中教育踟蹰不前,基础学科教学工作严重滞后,连带的课程臃肿,考试模式的疆化与落后,都是相当明显的事实。

自1990年代中倡议教育改革,至2005年独中教育改革纲领正式出台,再到2017年初董总提出筹募500万,以便草拟及落实独中教改蓝图,说明独中教改的历程,已超过20年之久。

本文重点不在评判独中教改的是非,而是要介绍国家教育这十余年来提出系列教改蓝图的一些积极作法与政策优点,通过国家中等教育发展与独中教育的对比,进而探讨独中现行课程结构与统考考科组合的保守过时,同时也大胆提出针对独中课程结构的新构想,以及统考考科组合革新的个人意见。

国家教改要点

从2000年开始,教育部先后推出三个教育蓝图,即2001-2010年、2006-2010年以及2013-2025年国家教育蓝图。前两个蓝图已经过时,但一些政策仍在最新的2013-2025年蓝图中落实,所以必要时也一并讨论。

教育部在《1994年教育部主要工作目标》提出调整课程纲要,以及准备开放考试制度,建立60%的批判思考题,为2000年以后的教改方向埋下伏笔,其中中学高中阶段文理科生希望达至40%对60%的目标,因长期未能达标,至今未变。

2000年的第一和第二份蓝图,提出P-12学制的改革即6+4+2基础教育年级分段,但迄今未能落实,不过在一些学校或大学提供大学基础课程一年,调整了过去单一选项的两年制高等学校文凭(STPM)中六课程。

这两份蓝图强调英语的掌握能力,随后设立了中小学与大专的英文检定分级考试LINUS和MUET,同时废除初中评估考试(PMR),改为校内评估的PKBS考试制度,不时强调努力提升科学教育,这些都是相当大幅度的课程与考试革新,但是争议也大,因不涉及升学因素,所以影响在可控制范围。其中旧调不外还是国民团结及国语的重要,但跟国内与国际大环境的教改变化相比,基本变化不大,可以忽略。

第二个蓝图提出的首选学校与卓越学校实施有年,有不少较成功案例,许多独中也被公平遴选,有些独中连续数年高登五星级榜单内,说明教育部对教育素质的评比与作法相对客观,没有过于意识形态化。前两个蓝图实施都不长,算是短期的教育目标,不少提议并没能落实。

2013-2025年教育蓝图则是相对长期,其实施幅度长达12年以上,应是以两批同侪梯次(twocohorts)作为考量与评估对象,具有较长的政策实施观察效益,必须给予专业与严正看待。可惜,华教领导迄今没能认真研究,依然总括以落实单元化政策的偏见,片面理解国家教育政策对华教的影响,对往下的教改方向势产生不利的作用和冲击。

教育蓝图7疑问

本文建议,华教工作者认真细致看待第三个教育蓝图以下几方面问题:

1.不谈第三蓝图第一章制定与修订过程如何广泛征集各方意见。从第二章开始提出的官僚体系面对的各项应变与思考方向,以及学生在知识、思考创新、领导能力、双语能力、道德伦理与国家认同的教育目标,较有特点的是思考创新与双语能力的强调,可视为自2014年开始推行中学标准课程(KSSM)与高思维能力考试评量制度的政策背书,但独中对这两部分涉及课程和考试评量的革新方向都严重忽视,欠缺认真思考,遑论详细研习。

2.蓝图第三章现有表现,是教育部有史以来最诚实且客观的,现有中小学基础教育体系的办学素质的分析报告。蓝图第一次公开诊断,中小学教育的素质出现大问题,坦然列出我国在国际两项竞比,即国际学生评量计划(PISA)和国际数理教育成就趋势(TIMESS),节节败退的惨况。

3.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成员国(OECD)举办的PISA,历年分别以科学、数学和阅读的综合能力评估为主,是一项注重思考与解决问题能力的检测。在2009年的检测中,我国学生的表现都远低于OECD国家和国际平均值以下,不仅落后于泰国,并且各方面能力评估的优秀率都为0。更糟的是,最低成绩以下的百分比竟都高达40%以上,即我国基础教育中有多达四成的学生成绩不合格。

4.在上述问题下,第四章开始,集中讨论基于学生学习的核心问题,改进课程以及修订革新课程与评量考试的三阶段工作进程,强调科学、工艺、工程与数学(STEM)基础,同时,相关加大对师资与语文能力的配合与要求。

5.蓝图强调保持现有制度的同时,即反复说明国语的重要,更强调英文的地位与提升。因此,在废除数理英化政策后,重新在2015年提出双语教数理政策,便为政策延续背书。

6.与独中三语并重政策的传统相较,华教界习惯性批判教育部的国语独大政策,但是第三蓝图中提出加强英文口语能力,并建议规定2016年开始,大马教育文凭考试英文必须及格(建议随后宣布暂时搁置)。同时,提供中小学可以学习其他附加的语言课程,并在近几年内在10家中学落实国际语文科选修课程。

7.第五和第六章则是针对教师、学校领导者及教育部门的转变深入说明,以及第七章的系统结构改变,说明国家教育系统的完整性。蓝图也强调职业或技职教育在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主张学校的学习系统须有家长、社区和教育行政等各领域人才共同参与。

更大管理自主权

8.当然,第三个蓝图提出教育不平等的几项因素造成学生成绩表现的落差,但是并没有认真检讨国家基础教育失败的深层原因。虽然如此,对未来如何改革与提升成绩却做出了大胆的建议。教育部提出,要在2020年以前,各项国际竞比要达到国际平均值以上;在2020-2025年,要达到两项国际竞比的全部排名的最佳1/3名次以内。

9.总的来看,第三个教育蓝图分作三个教改进程以及各项主要的行动纲领,即2013-2015年第一阶段的基础改革后,在2016-2020年第二阶段强调中小学课程革新(KSSR修订版和KSSM),包含对STEM、英文、资讯工艺与技职教育各方面的改革。第三阶段的2021-2025年进一步提出国英双语流利及提供更多附加选修语文机会的目标,同时给予学校在课程采用和预算管理具有更大的自主权,即是近年实施信托学校(trustschool)的主要依据。这阶段也将重审学制,视需要提供更灵活的升学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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