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壮志”的RAPID计划让全国人民开始认识到柔佛州边佳兰,我们知道了这拥有几个美丽海湾的地区、惊觉到政府要征收2万2500英亩土地来发展石化计划,还有计划带来的生态环境破坏和摧毁人们的在地生活。边佳兰人民不愿牺牲原来居住的安全家园、稳定的工作、祖先的坟地、中小学、宗教寺庙等,让路给一个高污染的工业计划。
虽然RAPID计划来势汹汹,边佳兰的民众不害怕也不退缩。为了美丽的家园和下一代子孙,他们通过网络和实际生活的串联团结起来,大家开始进行“反RAPID”计划,包括“拯救边佳兰艺术计划”、隆雪华堂考察边佳兰、台湾环保人士交流、绿色盛会主办单位等交流活动,采取集体诉讼反征地。这是值得我们感到骄傲的事情,因为我们的公民意识正在成长,人民勇于争取权益。
在社区居民努力捍卫边佳兰土地时,我们也发现到社区其实有著各种不同的声音,像是有者要赔偿和搬迁、有者只要石化离开不要钱、有者不反对石化发展但不要在我社区。
这个情况显示的不单是居民之间持有不同意见而已,而是不同的利益者(政客、政党、石化业者)在背后操控和企图分化不利自己“对手”,以争夺发言权和代表性,或是推卸他们应有的责任。
首先是边佳兰区国会议员阿查丽娜,她在回应边佳兰居民解决搬迁事件时表示,现有事情都按照程序进行,有关搬迁的指控是外来者想要破坏当地的和平。她说“带出这些课题的人大部分是外来者”,“记者说有一部分人不满意,我们说大部分都满意。”另一号人物马华总会长蔡细历面对边佳兰居民抨击马华在RAPID计划要征收华人义山和华小事件上无能为力时,他的回应是“边佳兰1万1000多个穆斯林坟墓,已经接受州政府提供的新墓地搬迁,如今只剩华人义山有争议。”
政治色彩分化社区
阿查丽娜和蔡细历在回应边佳兰的搬迁课题上,两者都在言论中企图分化,或是对立社区民众。阿查丽娜指控外来者才是“扰乱者”,把“小部分不满意”
和“大部分满意”的人对立起来。蔡细历则是把华人义山和穆斯林坟场对立起来,并暗示华人义山的“不合作”。政客除了在言论中分化社区外,也在现实中贯彻始终。边佳兰华人义山联合会协调员沈茂山在上个月2日的文告中指出,马华公会边佳兰区会主席陈勇成通过其妻子,向头湾义山理事会主席夏茂德献议不要参与义山联合会,因为马华公会正在处理义山课题。
我们可以看到马华公会想要分化地方的各义山组织,不让他们组织联合会,目的是不让他们成为力量更强大、更具代表性的反对阵营。
支持RAPID计划阵营的成员,他们也利用经济利益和政治色彩来分化边佳兰社区。《东方日报》今年5月15日的专题报道〈搬不搬?居民矛盾〉中披露,边佳兰之子主席哈兹兰直言,多数马来人也不赞成搬迁,但报章报导政府提供丰厚的赔偿金,不少身在外地的孩子都回来争,导致家庭破碎和夫妻闹离婚事件。政府透过媒体发送敏感的搬迁赔偿数额,正影响居民甚至家庭之间的信任及合作。
政治色彩也弥漫边佳兰。马华总秘书江作汉回应边佳兰征用义山课题时说“这是社会课题,不该被政治化,理应只有受影响的人才有资格讨论。”江作汉把大众和受影响的人对立起来,但事实上RAPID计划不止是边佳兰的事情,而是关乎全国人民环境居住安全的问题,全国人民都有权利表达他们的意见。
政治人物呼吁“不要政治化”但实际上处处政治化的行动中,我们看到了“成果”,就像边佳兰巫裔居民再拿阿比丁说,边佳兰巫裔居民其实不想搬迁,也不愿意推倒祖坟,但是他们害怕站出来反对RAPID,因为在巫裔社群中,这会被视为“反政府”且是一件羞耻的事。台湾环境运动人士蔡嘉阳在访问边佳兰时也向媒体表示,他惊觉到边佳兰课题带有政治色彩和族群冲突。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有意识或是不敏感的媒体也成为社区分化的帮凶。《星洲日报》在7月10日的新闻标题是“石化课题引注意‧游客蜂拥至‧边佳兰旅游业更旺》,内容是边佳兰发展石油与天然气工业课题意外带动当地旅游业增长。《中国报》在本月3日新闻第一段摘要是:综合石化工业进驻边佳兰,令泗湾岛房价及地价平地一声“涨”,狂飙超过一倍,村民有“价”却不卖,买家有钱买不到。《星洲日报》的新闻让人错觉石化带来了旅游商机,而《中国报》新闻内容则会误导读者以为边佳兰居民抗议搬迁是因为土地价格飙升的缘故。
当一个社区面对外来威胁时,居民在捍卫权益的过程中,除了唤起自身对社区的情感和重建历史记忆外,更重要的是从中凝聚社区共识,共同对抗不合理的征收/拆迁计划。但我们要醒觉到社区从来就不是一个集体至上的天堂,其内部必然存在异质的个人与群体。我们谴责那些不帮助社区达成共识(例如让大部分满意和小部分不满意的人对话),而是分化对立他们的个人或团体。我们要严防分化社区运动的手段、要学习尊重不同的声音、要彼此对话和协商、要谨慎阅读报纸,共同寻求一个不危害公共利益的解决方案。边佳兰社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