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新店开业、神庙庆典上看见醒狮不出奇,但你在印度庙的庆典上看过醒狮吗?2021年,雪州万挠(Rawang)出现了一支全印裔班底的太原醒狮团,而他们也开始到各大印度庙的庆典上演出。
“太原醒狮团是我父亲的心血,停办了12年,我想延续父亲的心血,所以找来以前的师兄弟重新把它创立起来。”
王秀凤是太原醒狮团创办人王友枝的女儿,从小跟著父亲在醒狮团里长大,耳濡目染下,自然也对舞狮有著非一般的情感。
当鼓声响起,印裔学生们拿起狮头就开始舞,其姿势一点也不输其他醒狮团。太原醒狮团重新创立至今已有2年,目前经常到印度庙宇进行演出。
“印度庙的庆典其实也是在表达祥瑞的好寓意,这点与舞狮相同。因此当我在与庙宇接洽时,大多负责人都会答应。”巴布直言,虽然一些较为传统的庙宇会拒绝他们的演出,但大部分人还是乐于接受,他认为这是将舞狮文化带入印裔圈的过渡期。“最近是印度庙宇的庆典季节,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需要做演出。”
以往,每逢星期三和星期六是训练日,但随著演出次数的增加,巴布只能将每个周末的演出当成训练。“刚开始,家长们会觉得孩子花太多时间在醒狮团,但我会跟他们说,牺牲家庭日把时间花在舞狮,一定能让孩子出现变化。”
他表示,自己会要求学生守纪律,每天到学校或外出的时候需要汇报,练习完毕回家后也要汇报,养成一种报备的习惯。“我就像是他们的第二个父亲,会关心和教导他们。”
他直言,一段时间后,家长们都会发现自家孩子变乖了,纪律也变好了,不会到处乱跑。
师兄弟重拾旧技 重振醒狮团
打从12年前父亲逝世后,太原醒狮团也因没有教授的师傅而解散,师兄弟各奔东西。
王秀凤心里一直有个愿望,便是希望能将父亲舞狮的精神延续下去,因此她在十年前就找来师兄弟商量,恰好她的师兄巴布(Babu)也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在疫情后便开始重新创立醒狮团。
“刚开始要找人比较难,师兄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只有几位能继续参与。”巴布坦言,初创时期有一定的难度,只有6名旧成员参与。后来在师弟的介绍下,招揽了一些在华校念书的印裔学生,情况才慢慢好起来。“对那些在华校念书的孩子来说,他们和父母早已知道什么是舞狮,也对学这个有兴趣,不需要太多介绍就加入我们了。”
刚开始成立时,师兄弟们难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才能熟悉那些舞狮的招式,而巴布则是负责监督和教学。“太久没有练习,他们也忘了,但我只要拿起狮头就记得,那些招式都刻在骨子里了。”
王友枝是巴布父亲的好友,巴布从小因太调皮而被父亲送到王友枝的醒狮团,消耗体能,却没想到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兴趣。
“以前周末我就到师傅家里,他会播放一堆醒狮的影片给我看,让我觉得舞狮很好玩。”虽然学舞狮的过程困难重重,但师傅从来不曾打骂他,反而会不厌其烦地教他。从推车、打铜锣、到狮尾、狮头,他花了8年时间终于能站在狮头的位置上。
“舞狮难的不是狮头的重量,而是如何舞出狮子的形态。一举一动必须像狮,身体必须足够柔韧才行。”
现在每次出队时,太原醒狮团都会出一对狮,但若有重大场合,他也会加入其中,舞上最重的狮头作为压轴。
延续父亲的精神
王秀凤的父亲本是印裔,但自小被华人家庭收养,在华裔圈子里长大。“可能是爸爸对舞狮有兴趣吧,他在醒狮团学会之后,就自己开办一个醒狮团。”
她还记得儿时看著父亲教醒狮时,前几批的学生皆以华裔学生为主,直至后来才慢慢有其他印裔的加入。如今重新成立,反倒成了全马第一支全印裔的醒狮团。
重新成立后,巴布带著学员们在农历新年期间重新回到万挠新村,挨家挨户去问是否有人想要舞狮。“以前我爸爸还在的时候,也会在农历新年的时候去华人家里舞狮,现在我们就按照爸爸以前去的区域,重新再回去。”
令她最感动的是,有些家庭依旧记得她父亲以往每年新年都会来舞狮,也有人询问为何多年没来舞狮。“就算现在我们是全印裔醒狮团,新村里的那些华人还是愿意接纳我们来舞狮。”
“只要有其他种族愿意加入,我们都会收。”王秀凤直言,父亲不分种族传授学生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认为比起肤色,文化宣扬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有一些同胞认为,印度文化里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做,但大部分人还是接纳的。”
作为本地稀有的全印裔班底醒狮团,马来西亚醒狮协会也经常邀请太原醒狮团一起参与协会里各种醒狮活动,让巴布感受到大家对团队的接纳与包容。
在重新创立醒狮团后,王秀凤因怀孕产子而停下脚步,醒狮团如今由巴布负责。“巴布其实有自己的正职,但我想他的空馀时间都用在醒狮上了。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醒狮来得重要。”
未来,巴布计划带队参加马来西亚纪录大全,并希望在明年八月于八丁燕带(Batang Berjuntai)设立第二支醒狮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