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群情激昂的四月天,国境之南好不热闹。当众多镁光灯聚焦在振林山的当儿,居銮这头烽火更引起我的兴趣。它不仅是民联“火烧连环船”策略的重要据点,其战果也将展示华社对马华这一个老牌政党的观感。
在居銮国席选战中,除了“师生之战”、“学者之战”乃至“君子之战”这些让人津津乐道的噱头,也反映这个马华传统堡垒区中华社民意之所向:是接受旧有国阵模式,或选择民联新政?
担任官职的马华诸公当中,与因稀土厂、华教、AES等争议而惹得一身蚁的魏家祥、廖中莱、江作汉等人相比,一直秉持著“沉默是金”原则,鲜少惹非议的何国忠,简直是个模范生。在高教部副部长任内,何国忠推动马中、马台文凭互认等工作,三院也赶在大选前完成升格。这似乎成了马华“有人在朝好办事”的最有力例子,再加上中文系学者背景,外形儒雅亲和,使他仍获得不少获学者和文化人的背书,如郑良树、姚迪刚、潘永忠和叶啸。
实际上,郑良树等人力挺何氏,是“同道”情意结作祟。即便是选人不选党,在新院接受中文系人文风气熏陶,又负笈国外接受政治经济学学术训练的刘镇东,比起何氏,绝不仅仅是个不遑多让的对手。
学者出身的何国忠走上政途,多得马华前总会长黄家定当了“伯乐”。在这之前,他已与黄家定关系密切,曾为后者推介其语录集。但黄家定是个备受批评的人物,他担任内政部副部长之时,曾多次干预中文报内容,及后又大力支持马华收购南洋报业,对新闻自由与言论多元化造成重创。
此外,黄家定任总会长期间推动“终生学习运动”,曾被时评人潘永强批为马华进一步“逃离政治”的举动。潘永强当时提出一番精辟评论:“当马华各级议员竟然忘情投入在基层民生服务时,则意味著这个政党已经逐渐丧失现代政党的功能,而把政治工作‘社工化’,将本来需要问政与思考的议员,扭曲为社会工作者。”
作为黄家定战友的何国忠,在担任人民代议士期间问政不勤,只顾服务民生的作风,正好折射出马华“逃离政治”的现象。作为国会议员,他对备受批评的和平集会法通过未曾表态;作为高教部副部长,也未见他以宏观的视野,为大学争取学术自由等。相较之下,出身巫统,同样为高教部副部长的赛夫丁,就曾针对大专生及公民议题表过不少见解。
要选择“社工型”还是“论政型”的候选人,端看居銮人的智慧。此战役是个分水岭,而作为“模范生”的何国忠如果尚且落马,则对马华将是个当头棒喝,可视为敦促该党回归论政,落实改革的推动力。